“羡之,麟儿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儿,任谁也越不过他去,故而有些话,你却也不要往心上去,我待你如何,你心中当是明白的,只是到底的身份却也叫人忌惮,故而总有人脖子硬得很,到底我虽为北海之主,却也不能将所有嘴碎之人,皆杀之,故而,便当是为着我和麟儿,你却也莫要忘心里去,自然若是有人一再得寸进尺,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北海公主的声音有些飘忽,话虽如此,只当不当真,她自个儿心里却也明白,到底自个儿都不太自信的话儿,又如何叫旁人信了去。梅羡之面上的神色没有多少的变化,垂了垂眼眸,却也不在与北海公主捏肩捶背,径直斜躺了下来,伸手揽住北海公主的腰,将一旁的锦缎蚕丝被一把拽过来,轻轻给北海公主盖上。“天冷的紧,莫要着了凉,睡吧。”说罢将人拥进自个儿的怀里,北海公主的脸撞在他的身上,只觉着这人瘦得紧,竟是只剩了一把骨头似的,只他从不说这些个事儿,自以为是一身的铜皮铁骨,这些日子忙碌了些,却是从未好好抱一抱这人,许是这冬日里太过寒冷了些,故而这人便是衣衫穿得多了些,却也瞧不出来些什么,便是当真说了些,他却也只道一句,北海比之故地冷了许多,且生来便不耐寒,故而穿的便多了些。北海公主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梅羡之的胸膛上,便是困倦的紧,却是半丝睡意却也全无,无声的叹给口气,到底还是舍不得他日渐消瘦,故而不过是早晚的事,何处如叫他早些高兴些,却也是件儿好事,“羡之,麟儿眼瞅着尚小,只是身边的亲卫却是要早早打理起来,旁的人便是在真心,待麟儿到底却也没有你这个做父亲的上心,故而我欲把麟儿的亲卫交给你。”梅羡之正要开口,北海公主便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莫要推辞,我自是明白你的性子,若是由着你自个儿的性子来,你总要道些个什么你不过是个流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我安排便好,然羡之出生尊贵,不过是些个亲卫而已,又那里又什么不会的,便是不会,多学学便好了。况,而今大金一片混乱,便是我能放下那些个国仇家恨,却也不见得旁人会放过我,叫我们一家子在这北海苟且安生。且兼之,那些个仇恨却也不是轻易能放下的,故而明天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你们父子手中握着一支人手,若我当真有个什么意外,到底却也能护你们一二平安,羡之是世家子,只要能护住你们父子一时,离了草原,便是家里的仇人尚在,那时节却也不过是一时不察,方才落到了当时的境地,有了些个准备,便是艰难些,却也能过下去。故而羡之莫要在说那些个叫人烦心的话,可好?”梅羡之的指腹在北海公主的腰间轻轻的滑动,他自是不知她想的这般的多,便是这话里话外,听着似乎皆是真心实意,只可惜梅羡之除去一支亲卫,旁的却是半句不如心,毕竟早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何必又在自怨自艾,徒增烦恼。在北海公主深幽的眸子之下,梅羡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应了下来,“好,意外的话莫要在说,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父子是活不成的。”梅羡之这话说得似乎瞧着似是而非,只是他们二人,却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北海公主皱了皱眉头,她自然明白,甚至比梅羡之还要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因着她的宠爱,暗地里下了多少次毒手,这却也是她要借着她们的麟儿的手将亲卫送到梅羡之手上的缘故,比之北海的兵马,一只亲卫到底却也不过是千人而,自是磁浮撼大树,她若安好自是一切相安无事,但她若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父子二人却是连北海都走不出去。故而北海公主却也明白梅羡之话里为尽的意思,他接下这支亲卫,却不是因着旁的,不过是不忍心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而已。北海公主用劲儿捏了捏梅羡之腰间的软肉,这人本就瘦的紧,坐着的时候,还能捏起来一些人,而今这般躺着却不过是捏到了身上的那层皮子罢了,当真是个贪心的妖精,她的那些个入幕之宾里,那个敢似他这般胆大妄为,不仅仅儿敢拒了她的好意,还这般的目下无尘,嫌弃的紧的?北海公主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羡之,可会介意我那些个宠儿?”梅羡之毫不犹豫的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当真是不介意似的,北海公主瞧着他这般的模样,心里是又酸又涩,她自认为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便是今儿个能将梅羡之捧上天,明儿个瞧着更合眼缘的,想来便是昨日里的心肝儿,却也是弃之如敝履,只是瞧着他当真不在意的模样,这心里却又酸涩的紧,抬起头来撒气似的咬了摇梅羡之的脖子,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下来,接着道,“而今羡之觉着自个儿与那些个宠儿却也没什么两样,自个儿却也不过是个得宠些的宠儿罢了,故而自是不在意。若我立羡之为大君,羡之又当如何?可当真儿以后却也不在意?”北海公主说罢,便不错眼的盯着梅羡之,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个什么来,立他为大君,梅羡之却是愣了下,他到底不是金人,故而一时之间自是未曾反应过来大君是何意思,过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过来,只是他面上并无什么喜色,仍旧是淡淡的,眼眸的深处似乎还藏着些晦涩,放在北海公主腰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抚上了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可曾想好了,若立我为大君,我眼中自是容不得沙子,而今这般的样子,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在意,只是,”:()冷面将军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