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这下子,还真是被武梅莛给吓着了,他的儿女除儿时不懂事儿时会在他面前哭泣,却在没人在他面前哭过。更何况是像武梅莛这样方才还好好的,突然间这金豆子说掉便掉的。“梅莛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快给父皇说,看父皇怎么收拾他。”承平帝连忙从袖子里抽出帕子,给武梅莛细细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去。“莫哭了,莫哭了,看都变丑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父皇怎么会让我儿孤苦一身呢!你说是不是呀,只是你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叫父皇如何是好呢?”承平帝不哄还好,越哄武梅莛的眼泪掉得越凶,竟是抽泣了起来,“父皇,没,没人,欺负我,只是,只是我。”承平帝无奈的笑了笑,对着福生招了招手,示意福生将绣凳搬过来。福生会意,连忙将绣凳搬到武梅莛的身后,便连忙退了下去。承平帝将武梅莛按在绣凳上坐好,爱你不说话,只是耐心的将武梅莛面上的眼泪擦去,面上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只是眼睛里却还是带着些许的无奈。武梅莛看了一眼她爹,不知怎得心下觉着甚是委屈,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将承平帝手中的帕子一把拖了过来,自己拿着帕子趴在承平帝的御案上哭了起来。承平帝无奈,且又不知道如何哄人,只好又将桌子上的折子捡了起来看,只是却是一点儿也看不进去。承平帝将折子又扔回了桌子上,兴致勃勃的瞧着武梅莛哭,毕竟他虽说带她母妃却是不上心,然带他这女儿却是甚好的,自认为没叫她吃过什么亏,更何况是委屈呢!武梅莛哭了许久,直到哭得眼睛红通通的的,才慢慢的止了眼泪。只是因着哭的时间长了,抽泣声却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哭够了,好似你爹怎么收拾了你似的,福生去打盆温水来给五公主擦把脸。”承平帝揉了揉武梅莛的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父皇,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呀,嗝,我可是你的女儿,我不管,我得自己挑自己的驸马,哥哥姐姐的都是他们自己可心的。我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过自己合自己的心意的。”武梅莛打着哭嗝儿,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红通通的,像兔子似的,可怜兮兮的的看着承平帝,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便哭出来的样子。承平帝失笑不已,“梅莛这是有心上人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人还不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的女儿万不可走你姑母的老路,你可知道!”想到自家贴心的女儿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给勾了魂,心里觉着着实不舒服,却也知道儿女早晚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况这京城的水越来越混,有些事他也不得不放手。承平帝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只说道后面,却是严肃不已,吓得武梅莛连哭嗝都不打了。武梅莛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那一位姑母,便疑惑的看着承平帝,瞧着傻乎乎的。承平帝叹了口气,陡然见觉着自家这个傻乎乎的女儿竟是同自己那不听话的妹妹有几分相似之处。心下更是软得不行,“你有许多的姑母,然唯独你二姑母才是你爹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只那是个傻孩子,朕的女儿决计不能重蹈她的覆辙。”武梅莛眨了眨眼睛,连忙点了点头,“没有,梅莛不敢呢,我可舍不得父皇,母妃呢,父皇有许多的孩子,母妃却只有我一个女儿,若是有人欺负她,该怎么办呢,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父皇,母妃的身边的。”承平帝虽不觉得那江氏是个会被人欺负的,只武梅莛的一片孝心,却也叫他开怀不已。便笑着赞许的点了点头,“梅莛知道便好,既是如此,梅莛便与父皇说说那人是谁,家中情况如何?父皇虽能自己去查,却想看看我儿识人的本事,莫叫他人两三句话便给糊弄了过去。”福生将浸了温水的帕子递给武梅莛,武梅莛接滚帕子,将帕子敷在眼睛上,趁机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就是,就是,那人名唤慕秋白,现在应该在兵部吧!他和君将军是好友,就是前些日子父皇下旨召去边疆得那位君将军。”承平帝愣了愣,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嗯,为父会让人查查的。如何认识的,给为父好好说道说道,若是说不清楚,你便趁早死了这条心好了。”武梅莛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承平帝看,见承平帝的面上并无玩笑之一,忙敛了神色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那天我和阿亦还有她堂哥出去玩,碰巧瞧见慕秋白和君将军的夫人在对面的奇巧阁里。阿亦的堂兄顾复和君将军也是至交好友,同慕秋白也算相熟,虽则只是遥遥的碰见了,却也不好太失礼,自是一番寒暄。”武梅莛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瞟承平帝的脸色,见承平帝的面上并无其他变化,心下便安定了许多,语气便不由自主的轻快了起来。“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那慕秋白似乎是被呛到了,我瞧着甚是有趣。自然两人并无不和理之处,两人在奇巧阁也是偶遇,君夫人要去她二哥家,便估摸着去奇巧阁寻些玩意儿,慕秋白则是方从外地回来,陪自家妹妹去奇巧阁转转。”承平帝点了点头,面上并无其他神色,只是一双眼睛里却多多少少的带了些其他的意味。那周灵素他自是了解的,有关于自家两个外甥的事,便没有他不了解的。其实对于周灵素做自家外甥的妻子,承平帝并不满意,且不说她的家世,便是已嫁过人这一条,承平帝便是很难以接受的。然他同样知道,有些事,便是他是帝王,是君言的亲舅舅,也是他不能插手的。他在经不起像当年的那样一场事了,况如今,尚且未将他们兄弟二人认回来,他又有何立场棒打鸳鸯。:()冷面将军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