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彦不哭了,咧着嘴开始笑,欢喜地招呼弟弟妹妹们:“哥争取到双倍价钱了,咋样,厉害吧。”
他仰着头?,在弟弟妹妹们连声吹捧中逐渐迷失。
薛皎大堂哥咂咂嘴,问他爸:“我小时候你不是这么教我的啊,我抱着你大腿哭,你给我一脚。”
薛皎大伯:“这不是有你这个错误经验,知道?不能这么干了。”
大堂哥:……
大堂嫂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说:“爸这安排真好,就该给小彦这个皮猴子圈在家里,宁????愿给他洗脏衣服,好过大过年的被?警察找上门。”
“怎么了怎么了?”薛皎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嫂子,警察是怎么回事。”
大堂嫂说:“嗐,不就是村里那几个小年轻,不知道?咋想的,大过年的跑去炸鱼,让人举报了,警察逮了个正着。”
薛皎:“啊?”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姐姐姐夫,该不会是喊她姐夫一起去炸鱼的那一伙人吧,幸好没去。
周循猜到她在想什么,点头?道?:“就是他们,赵耀发?消息给我说‘谢谢’,还让我跟你也?说一声。”
要不是薛皎提了一嘴说“炸鱼违法?”,他坚决没去,这会儿就跟其他人一样,灰头?土脸接受警察批评教育,还会在村里出大名。
这种八卦,大家听见了都要问一嘴,“人咋样?抓进去坐牢了吗?”
“坐牢不至于。”薛皎说:“不是禁渔期,咱们村里这条河也?没有珍惜鱼类,应该就是行政处罚,严重?的话,拘留十来天。”
“对,没有坐牢,说是交罚款,还有接受教育。”大堂嫂说,她早上出了趟门,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新鲜热乎的。
有人问:“只罚钱?”
大堂嫂:“说是抓了一大堆酒驾的,关不下了,还排着队呢,就让他们接受批评教育算了。”
众人震惊,坐牢竟然?还要排队。
不过这种现?象在他们这里也?算正常了,过年吃吃喝喝酒局多?,总有那些?心怀侥幸的,不自觉的人,觉得自己没醉,能开。
大家又?议论了几句,对炸鱼团伙的遭遇表示惊叹,同时一概认为薛皎大伯出了个好主意。
瞅瞅这才几天,那些?在外头?浪的,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小年轻,一个没落好。
在家做蜂窝煤吧,顶多?弄脏衣服,对比其他风险,这简直不算事儿。
就着八卦,吃完了早饭,大家各自忙碌开来。
薛皎没有再回楼上写卷子,进厨房帮忙,过年就这两天,她平时抓紧了时间在学习,这会儿安安稳稳坐在妈妈身边择菜,听她跟长辈们聊天,身前是暖烘烘的火炉,空气中弥漫着烤板栗的香气,只觉得惬意舒适,一点儿没有浪费时间的焦虑感。
丰朝,京郊别院。
天幕上的早餐一结束,许多?孩子抹抹嘴,继续看课本。
她们早就吃过早饭了,但天人的食物更美味,吃过了也?能再尝尝味儿,恰好赶上她们课间,孩子们跑出教室蹭了一口。
也?有一些?孩子,忍着不用通感,这样就可以攒到晚上再用,今晚可是年夜饭,看看天女娘娘都来帮忙了,不知道?能吃得多?丰盛。
二丫看见同桌咂着嘴,一脸回味,忍不住也?咽了咽口水。
她攒了好几天的通感时长了,谁都没说,今晚她非要痛痛快快跟着天女娘娘一块儿,吃一顿年夜饭才行。
课间时间结束,上课了,孩子们纷纷跑回教室,在课桌后坐好。
她们都是关斐从济贫院、慈幼院,甚至街边捡回来的小乞丐,人牙子手里不好卖的残次品,里头?甚至有两个小哑巴,不是天生的哑,但都极为聪慧,比一般健全的孩子都聪明。
能有如今的生活,每个孩子都很珍惜,她们感谢关斐,但关斐却说,要谢就谢天女娘娘,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想到要带她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