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他也直接*这么问了出来。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位稳固如山,太子什么都不做,这大安的江山自会在将来被传到他的手中,他为何要这么做?”
还做得这么明目张胆,是因有恃无恐吗?
为此感到恼怒之余,左子兴随即想到一个可能,莫非这也是太子一直被禁足的原因?
皇后肯定很了解皇上的身体状态,知道皇上的身体受不得严重的情绪刺激,干脆用眼不见心不烦的方式,一直将太子关着,免得他出来又搞些惹人生气的事。
结果太子被禁东宫,倒是没机会搞事,五皇子却搞出一桩严重刺激到皇上的事。
再加上两年前被斩首的那位二皇子,左子兴觉得,他伯父这辈子,真是命太苦了些,上无父母可依靠,中无兄弟姐妹相助,下无子女争气。
好在他那位伯母身上虽有异常,但她能在关键时期成为他伯父的最大依仗,帮他伯父担起了这江山重担。
“唉,谁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呢?说起来,当年我与长延兄他们,还曾与微服的太子结交过,后来还曾一同在御林卫受训,太子不仅文采出众,且待人谦逊有礼,做事也细心体贴,让我们都很钦佩他,知道他的身份后,都为我们大安能有那么一位优秀的太子,感到庆幸。”
说起这些,吴尚青的心情十分复杂,语气更是唏嘘不已。
感情上,他十分不愿相信,当年那么优秀的一位少年,竟然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变得面目全非。
可他更加相信,能让在当年就早早的为太子铺路的皇后,以及允许太子临朝观政的皇上,对其感到失望,乃至走到如今这近乎放弃的地步,肯定是太子自身出了问题,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吴尚青觉得,他会这么认为,固然有着他是皇后的人,在立场方面会偏向皇后和皇上的缘故。
但更多还是因为,他与皇后打交道多,知道对方是位目标坚定、心性坚韧,且真正体恤民生,大度无私的贤后。
“没想到你们与太子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缘分,之前都没听你们提起过。”
正满心感慨的吴尚青不以为意的回道。
“说来惭愧,我们当年在御林卫受训的那段时间,与太子走得近,相处也很愉快,后来也曾想过要与太子保持联系,这个心情,子兴兄应该可以理解吧?可惜,我们给东宫写的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半句回音。”
所以在后来,即便是在他们那次回京献宝、接受正式封赏之际,也没想过还要再去主动联系太子。
对此,左子兴当然可以理解,他早知道,吴尚青他们这些人,都是被皇后录用且安排的。
他们是皇后这位东家的人,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刚好太子也有与他们结交的意愿,这个想要同时与未来东家打好关系的心思,当然很好理解,也属正常。
“尚青兄言重了,我当然能够理解,其实我与太子之间的情况,也与你们差不多,陛下登基前,我与这位堂弟虽然见得少,但是当时的关系还不错,可我回来后,却没再联系过他。”
这其中固然有着他的身份敏感,已更名易姓的因素,同时也有不欲让他伯父的儿子们,因伯父对他的看重与喜爱,对他心生嫉恨与不满的原因,早在他还没有流亡海外前,就已有了这个苗头。
明面上说着’还不错‘,实际上却是关系生疏,不咋样,才会没联系,吴尚青心领神会的点头。
“唉!真是可惜了!”
这句可惜听着好像有些突兀,事实上,两人都知道可惜什么,可惜太子没能长成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优秀,也可惜他们明明都曾与太子结下过前缘,却都缘浅早散。
同时也未尝没有替皇上、皇后可惜的意思,他们两位都那么的优秀,可是他们精心培养的太子,却让他们如此失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承天十三秋,随着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朝廷的军政大事,都到了全由柳明月独自裁决的地步。
独自承担如此多的政务,加上超强的责任心,让柳明月是真心感到疲累。
不过柳明月虽然累点,但是有皇上在,两人算是志同道合,遇事有皇上挡在前面,不仅能从精神上给她当支柱,还能利用他的威望为她开路,两人配合默契,让她轻松不少。
如今皇上的身体状态,已变得一日不如一日,着实给柳明月带来了极大压力。
而皇上身体状态不好的消息,也再也无法遮掩,从皇上缺席朝堂的日子,一次更比一次多,许多人都已看出端倪。
只是宫中一直不愿正式公开相关消息,朝中众大臣们虽有猜测,心中忧急如焚,也不敢直接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