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山顶上投下了轻蔑的一瞥,明明从未挑衅,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却更让人难以忍受,魔术师死死盯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几乎要开口命令从者起攻击,可是青年紧随其后的话语,却让他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archer·比利小子,Berserker·血斧埃里克。如果仅有这种程度的话,就不要上来找死了。”
真名暴露了?
什么时候!
突如其来的惊恐几乎让魔术师窒息,当反应过来时,他当即后撤,与凶狠的维京之王拉开距离,无独有偶,他的‘搭档’也瞬间向前一步,不给大名鼎鼎的神枪手扣下扳机的机会。
彼此的距离没有变化,可当两人再度看向对方,虚伪的温情已经撕下,彼此的眼神中,仅剩无穷尽的敌视和忌惮。
在通往月之圣杯战争的道路上,本就没有伙伴,有的只是敌人——以剑对剑,以骨斩骨,不死不休的敌人。
而朔月,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
流水浩荡,劫火高扬。
身穿紧身战衣,金色长飘扬,俊美到雌雄莫辨的战士挥舞长枪,司掌流水的战神降下祝福,净化之力充盈,化为水箭飞向前方。
“努亚达的清流!”
高声呼喝着神的名讳,然而这份尊贵也被兽的咆哮所淹没,血色的火焰奔涌,灼热的蒸汽暴躁的填满了战场的每一個角落,当战士反应过来时,恶毒的余火喷涌,转瞬间突破攻势,贯穿了他的肩膀!
血液在流出之前就被蒸干,凝固成狰狞的血痂,面对如此骇人的伤势,战士微微蹙眉,左手拂过伤口,净化的水流涌现,转瞬间将伤势修补。
尽管无伤大雅,但战士清楚,仅凭自己还不足以战胜对手。
“不愧是人理之敌,被人类史所拒绝的七大恶之一。”哪怕陷入下风,但俊美的男人仍神态自若,他看着怀抱虚幻圣杯,向他龇牙的红裙幼女,暗地里则与御主联系。
“御主,接受邀请的御主们还没抵达吗?”“很遗憾,Lancer,你的打算可能落空了。”数百米外,金的大姐姐翻了个白眼,指尖滑动虚拟页面,注视着一个个光点如惊弓之鸟般逃离,“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御主们形成的包围圈已经不攻自破,就像被猛兽撵着似的,全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奇怪,以这些魔术师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坐收渔利的机会。”俊美的男人难掩疑惑,“一之月想海里也没有无法战胜的敌性程序……就算改变主意,也不该这么整齐才对。”
“……”
“亲爱的淑女,如果可以的话,能允许我解放宝具吗?”
“……”
“嗯?!难道说……御主!!!”
当俊美的男人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在重重魔术式形成的结界中,他的御主绝望的瞪大眼睛,剧烈的疼痛如海潮般将其淹没。
镜像魔术倒映出了这位女子的惨状——心口,喉咙,双手双脚均被锋利的箭矢所贯穿,就像是敲落的长钉般,将这位御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声。
只能一点一点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是谁干的?他是怎么现我的?为何结界没有出任何警报?!
明明得到了如此强大的从者……为何会死在这种地方!
再没有思考的余地,金女子眼神暗淡,在不甘和绝望中迎来了死亡,手背上的令咒也随之消散,契约断开的瞬间,远方的男人也终于在悔恨中明悟。
“是吗……看来你还有同党啊。”看向兽的眼神不再平和,而是充满了不屈的杀意,明明身躯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溃散,但俊秀的男子仍固执的举起长枪,将枪尖对准了沉默不语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