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神帮不了他们,那么他们便会立刻将其弃之如敝履。”
“你说这话,是在替你这批追随者求情吗?”天行帝依旧面无表情,只将顾旭的言辞视作临死前的徒劳挣扎。
他手中的泰阿剑寒光凛冽,直指王坚,毫不留情地挥剑一斩,只见金色天雷如蛟龙般自天际翻腾而下,瞬间将那位曾忠心耿耿为他效力的国师劈成灰烬。
“我只是想告诉你,”顾旭的目光骤然变得格外冷冽,“现在大荒的百姓心头很清楚,谁能真正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谁又只是依仗力量,骑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
“那些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最终只会被他们狠狠摔垮。而真心待他们好的,才会被他们深深记在心中。”
…………
千里之外的凉州城,今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一大早,住在城东的木匠杨忠信便穿上了新做的棉衣,厚实而暖和,秋日的寒意都被拦在了外头。
他走到院子里,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妻子李氏早已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大锅里炖着热腾腾的肉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孩子们也早早起床。
十四岁的儿子杨安穿上新衣,整理好书包,准备去学堂。
十三岁的女儿杨秀儿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她的手中拿着一盒新买的胭脂,那是她两年前就心心念念的生日礼物。
她跑到镜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轻轻地将胭脂涂抹在脸上,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红晕,显得更加可爱动人。
杨忠信的老母亲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闭着眼享受着秋日暖阳的轻抚。阳光洒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慈祥。
她以前曾患上了不治之症,病痛折磨得她寝食难安。然而,幸运的是,官府的修行者得知了她的病情,主动前来为她治疗。经过他们的精心医治,老母亲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如今已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然而,早在几个月前,杨忠信绝对不敢想象自己一家人能过上这样的丰衣足食、平静幸福的生活。
那时候,凉州城还是大齐的地盘。
苛捐杂税像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杨忠信一家。他们辛勤劳作,却难以攒下积蓄,生活清贫,连一顿肉都舍不得吃。每当税吏上门,他们总是愁云满面,担心家中的粮食和财物被搜刮殆尽。
凉州城的治安也极为糟糕。邻里之间生纠纷,去官府报案往往得不到公正的处理。官府人员敷衍塞责,甚至与恶霸勾结,让百姓们有苦难言。
夜深人静时,甚至还有游魂野鬼在城里游荡,却没有修行者来及时处理,让人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这一切,都得感谢帝君啊!”
每当回忆起过去那种苦不堪言的日子,杨忠信都会对以顾旭为的大夏新朝充满感激。
最早,当顾旭进攻凉州城时,杨忠信和众多大齐百姓一样,听信了大齐官府的宣传,将顾旭视作与鬼怪勾结的乱臣贼子,认为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他内心充满惶恐,深怕洛京曾遭受的鬼怪肆虐的恐怖浩劫,会再次在凉州上演,让他和家人不得安宁。
不过后来,杨忠信渐渐现,虽然顾旭的手段确实狠辣,但他的冷酷只针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欺压百姓的宗门豪强,以及扰乱民生的游魂恶鬼。
当顾旭以雷霆手段,将这些蛀虫们一一拔除,并为凉州官府换上了一批能臣干吏后,底层百姓的生活瞬间如拨云见日,开始蒸蒸日上。
像杨忠信一家,如今不仅能吃得起肉,穿得起棉袄,而且还能把儿子送去学堂,给女儿买胭脂这样的“奢侈品”。
这与过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完成一早上的木工活计后,杨忠信走到门厅。
房屋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紫微大帝的画像。
只见其头戴冕旒,身着玄色龙衮,周身环绕着星辉,威严不可一世。
这幅画与神庙里供奉的上苍神像有着显著的不同——
画中的紫微大帝头乌黑如墨,并非神庙里的银白之色,面容也显得年轻许多,更添了几分英气。
杨忠信从供桌上轻取三炷香,缓缓将香头靠近旁边的烛火。火焰轻舔香头,青烟随即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缓缓荡漾。
他双手捧着点燃的香,举至胸前,对着神像深深一鞠。庄重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在这一刻,他与紫微大帝之间建立了一种神秘而深厚的联系。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香插入香炉。香炉内香灰已满,新插的香稳稳站立其中。
杨忠信退后一步,再次对着画像深深行礼,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此时他喃喃开口,声音低沉而虔诚:“帝君在上,杨忠信今日焚香礼拜,感激帝君恩德浩荡,护佑我家族安宁,福泽绵长。愿帝君慈悲为怀,庇佑我一家老小,身体健康,平安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