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膏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失落道。“这如何能算优点。”希榕却笑看着它道。“或许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但是当你在面对祖龙来犯,依然敢站在我身边和他对骂的时候,这一点对我来说,就成了你的优点。”山膏讨人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经历了那次的事情后,小山膏对她来说,就不只是一只口才伶俐,讨人嫌的小猪崽子了,而是一只虽然讨人嫌,却在腿都发抖的情况下,依然敢站在她身边维护她的小猪崽子。小山膏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它只是眼睛发亮的看向希榕。“这么说的话,那尊者是不是就不赶我走了?!”希榕道:“我不会赶你走,但你若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就不可再随意骂人了。”小山膏听到这话,却是动作一顿。边上的杨眉却道:“尊者你有所不知,这可不是它想改就能改的。”眼见杨眉插话,小山膏奶凶奶凶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垂头丧气的和希榕解释。杨眉说的没错,这善詈的毛病并非它想改就能改的。否则山膏族又不都是蠢货,族人日渐稀少,谁都能看出继续这么骂下去,迟早会闹出灭族之祸,但它们为什么不改?是不喜欢吗?当然不是啊!它们山膏就仿佛身上长了虱子的人,每天都浑身痒痒,那是一种仿佛从心底钻出来的痒意,越积越多,到最后难受的就像是有人轮流不听的用羽毛挠脚底板。试问这种折磨谁能忍得住?说完之后,小山膏小心翼翼的看向希榕,等着她做出审判。但它觉得,已经不需要等了,它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尊者肯定不会要它的,其实也很正常,世上谁人想要一只山膏呢?现在就连它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但就在这时,它却听青衣尊者很具有探究精神的开口。“你骂人的时候会高兴吗?”小山膏疑惑的看过去。随后老老实实的解释。这也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就是一种,灵魂上痒痒得不行,恨不得撞墙的时候,忽然挠了两下,顿时浑身舒泰。这种舒服感让山膏族的一些族人自暴自弃。于是见天的找人骂,不知在骂人,就是在骂人的路上,最后因为出言不逊被人打死。这类山膏的墓碑上基本可以刻上几个字,这是一只山膏,死因: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也有一些山膏舒服过后反而会陷入深深的厌弃之中,会想着,怎么全洪荒就它们浑身长满‘虱子’?别的洪荒万族多好啊,带来祥瑞的叫瑞兽,浑身灵气貌美的叫灵兽,再不济,长相凶恶的凶兽妖兽也好啊。起码武力值很高。怎么就偏偏是它们山膏,没有强大的武力,没有聪明的头脑,只要一张不骂人就难受的嘴?老天爷赋予它们的这种天性简直和诅咒一般不讲道理。都说造化弄人,那它们山膏族真的是快要被被玩弄成破布娃娃了。听着小山膏的话,希榕的脑中忍不住闪过一个画面。老天往人间播撒智慧的时候,山膏淡定撑伞,老天往人间播撒武力的时候,山膏继续淡定撑伞,唯有老天往人间播撒嘴臭的时候,山膏狂喜,一把扔掉了雨伞!虽然她知道万物各具特色是好事。但山膏这奇怪的特性实在是伤人伤己啊。简直过于离谱了。希榕忍不住对盘古道:【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山膏如此猥琐发育?】盘古沉默了一下。【不清楚,毕竟我死的早。】还是那句话,他死的早,洪荒的某些奇葩事情绝对和他没关系!“尊者……”小山膏期期艾艾的声音把希榕唤回神来,面对小山膏的小眼神,希榕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面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天赋,她说什么安慰的话似乎都有些过于苍白了。总不能说:拜托,天生嘴臭,钦定的洪荒第一喷子真的超酷的好吗?!这时,杨眉在一边劝道。“山膏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天生就是万人嫌的,尊者让它跟随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慈悲了,便是现在让它走,也无可指摘。”青衣尊者似乎也终于发现了事不可为,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平日嬉笑怒骂、生机勃勃的小山膏这回倒是没有骂人,只是头越来越低,几乎低到了尘埃里。眼泪在圆溜溜的眼眶里打转。“……那你就骂吧。有这等天赋,不大骂特骂实在可惜了!”“是,尊者,我这就走……诶?”小山膏惊讶的抬头,泛着水光的眼睛眨动间,啪嗒一声,一滴眼泪滴落在地。和它一样惊愕的还有正欣喜于某只臭猪终于被赶跑了的杨眉: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