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准备叫好时,剑光突然散去,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叫。一高一矮捂着喉咙,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屋子里瞬间充斥着血腥之气。李云洲站的近,俊美少年的剑法看了满眼。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应该记不起来啊!俊美少年收剑入鞘,没去看那俩人是否死透,而是笑眯眯的往李云洲走去。“现在能请我喝酒了吗?”李云洲举起酒葫芦,心中纳闷,自己又没有穿丝袜,怎么就那么执着呢?忽觉手上一轻,酒葫芦已经易手。俊美少年擦了擦葫芦口,也没嫌弃,仰头灌了一大口,“这酒太淡。”“确实。”李云洲点点头,“有空去大隋,我请你喝好的。”俊美少年递回葫芦,咧嘴笑道:“你那酒比太白楼的如何?”“不差。”“那好啊!嗯,还没问大侠贵姓?”李云洲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气流涌动,卷起漫天柳絮。“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道友,有缘再见。”俊美少年目中生辉,望着远方久久不语。“少爷,他都走远了。”虬髯大汉来到身后,小声提醒。“我能确定他是大隋的剑客了。”俊美少年自言自语,“只有大隋人才会这样拽文。”扎髯大汉咧开大嘴,无声嘲笑。拽文还能增加力量不成,真搞不懂!“哎!”俊美少年突然一拍大腿,“他没说名字呀!我说怎么走的这么潇洒。”“是呀,少爷。就是一顿酒,至于嘛!”“小气鬼!”…………李云洲出的门来,径直往营地走去。客栈中一幕,让他突然没了兴趣。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打打杀杀。他想起一个人说的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看来自己的境界,比起那些糙人,还是高一点点的。想起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又有些头疼,这让他又有点想念柳青青的小手了。京城位于内陆,比起问仙城,风要小很多。没有漫天飞舞的烦人柳絮,这里的人们在这种温暖的日子里,都活泼好动了许多。比起冬日,流银河上的夜晚,更是十里花灯,香艳万分。而白日则安静许多,许是夜间太过操劳,许是难挡春困,所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天刚过晌,一个老人在后辈的搀扶下从南门进了城。俩人像是父子,没去客栈,而是直接去了西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春困不可挡,况且又是午后,正是最困倦的时候。门房骂骂咧咧的跑去开门,心中想着是那个不开眼的扰人清梦。咿呀声中,木门打开一条缝隙。“找谁啊?”门房语气有些不耐。“劳烦禀告范御史,就说是老友求见。”老者微笑着说道。“等会。”砰地一声,房门又闭上了。“先生,我们此次回来是不是有些冒险?”年轻学子有些不安的说道。“无妨!魏家已经消亡,没人会注意为师的。”老人叹了口气,“二皇子那里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今年春闱你没赶上,来年要努力了。”“学生明白,定不忘所托。”两人没等多久,木门又一次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迎了出来。“周先生,你这些年可好?”“周陌拜见御史大人。”老者弯腰行礼。来的老者竟是前年逃离京城的周陌,而那个学生则是云洲城的谢季瑜。老御史府上有些破败,不大的花园里,开辟了些菜地,两个老人正蹲在地里拔着杂草。“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二皇子写信非让我回来,我也没办法,只能冒险回来。”“也是啊!这次又想搞谁?”老御史随意问道。“丞相顾宪。”周陌一字一顿。…………没过几日,朝堂中风起云涌。都察院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到了陛下的案前。参丞相顾宪谋夺他人家产,谋害百姓姓名,罔顾王法。一时间朝野震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持观望态度。毕竟告御状乃是前些年有案底的周陌。所以舆论还是向着丞相的。可是后面舆论风向急转。周陌在送往大理寺审问途中,刚好遇到一伙贼人刺杀。幸运的是,刚好二皇子在游玩,便随手救了下来。几个刚好碰在一起,让丞相的舆论压力大增,事情的味道直接发生了变化。坊间传言,连女帝都不知怎么处理了。据说陛下同时召见了太子与二皇子,想听听他们的想法。太子的意思是,丞相为国有功,且没有证据,此是莫须有之罪,不可轻信人言。二皇子虽然恰好留下周陌,可他的意见和太子相当,也是不可轻信人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丞相乃百官之首,一旦处理不好,那必会引起动荡。如今大隋正是多事之秋,女帝一时也没了主意。某位闲散王爷,听说了此事,也是专门跑去皇宫,与陛下进行了一番长谈。当夜,御书房里。女帝捧着卷宗,眉头紧锁。卷宗上都是丞相这些年来的政绩。这些年来,国库充盈,百姓安乐,这都离不开顾宪的辛苦。看着卷宗,女帝默默无语,只留一声叹息。…………丞相府。书房里一直亮着灯。顾宪皱着眉坐在桌前沉默不语。“爹,你喝茶。”一个美貌女子,修长的手指正端着杯子。顾宪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接过茶水,“灵儿,怎么还不去休息,你不说明天还有诗会吗?”“爹,女儿睡不着。”顾灵儿走回去,轻轻揉捏着顾宪的肩膀,“听说朝堂上有许多人诬陷爹。”“哦,这你都听说了?”“街道上说什么都有,想不知道都难。”顾灵儿嘟着嘴,“他们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那个于叔叔,还是爹的学生呢?我听着就他说的难听!”“哈哈哈!”顾宪爽朗一笑,“放心吧!爹能处理好,你快去睡吧!”一番好说歹说,才将女儿劝了回去。顾宪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坚毅,“我怎么样,你们这些人说了不算,要陛下相信才行!”“是呀!相爷。”一个书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志杰。打听的怎么样,这后面到底是谁在捣鬼?”师爷刘志杰恭敬说道:“应该是二皇子一系。”“都察院一直是不偏不倚,这次为什么会偏向二皇子?”顾宪不解。“这里面的事情手下也没查清,不过这次都察院倾巢而出,恐怕已经惹上大事了。”刘志杰摸了摸山羊胡。“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如今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了。”顾宪叹息一声。刘志杰一惊,“相爷,这很明白是诬陷。陛下不会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懂吧?”“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看不懂!”顾宪又叹了口气,“我就怕,陛下不想看懂!”“这……”刘志杰皱了皱眉,“我们或许可以找一下陈家,他们如今圣眷正隆,或许还有转机。”顾宪摇了摇头,“或许是想让我让开一条路吧!”“让什么路?”刘志杰突然一拍额头,“可是陛下春秋正盛,让路一说,还有点早吧?”“新人是需要成长的,而成长需要时间,自然得早点下手。”顾宪微微笑,“只是没有我牵制,陛下就不怕陈家,一家独大吗?”顾宪突然摇了摇头,“志杰,如今这局势很难看透,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匣中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