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是太后那边的人,在军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之前费了很大的力气也只是从军中调为文职,如今这劫囚的重罪,恐怕不是那么好开脱的。徐一没有愤怒,也没有绝望,只有淡淡的失望。戎马一生,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马革裹尸还,本就是他想好的结局。可是任务失败,打乱将军的计划,是他不能忍受的。只能心里面期盼,大头能将先生带出去。一年前,太后给正与大隋对峙的徐直写了一封密信,“北方战事消解,西南需要布防。”于是徐直从北方的战事中撤了回来,只带着亲卫十几人。结果刚回来,西南布防一事连提没提,便被一道圣旨贬到了青木城。这让一直信奉君无戏言的徐直,直接怀疑起了人生。徐直在官场上没有多少人脉,但是光凭军队中的声望小皇帝与太后,都得给几分薄面,而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徐徐图之。如今这个场面,相信是小皇帝与太后都愿意看到的。有削弱徐直的实力和声望的机会,他们必须把握住了。霁月望着立在马车上的徐一,知道今天过后,就算定不了徐直的罪,但只要拿下他最得力的手下,除掉他的左膀右臂,就算是再厉害的老虎,那也是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便在此时,徐一咒骂道:“无耻贼人!”霁月微微一笑,“之前那声巨响,我也听到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用的是北隋独有的火雷神。勾结北人劫囚,这谋逆的罪名可是给你定下了。”徐一竟是理也不理,左右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抱拳说道:“今日之事,完全是我徐一的主意,要杀要剐,我一人顶下。”“你说这话,你觉我会信吗?”霁月摇了摇头。“你信不信,并不重要。”徐一挥了挥手,有人自车厢里搬出几个坛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火油刺鼻的气味。“抓活的!”霁月轻声说道。擦的一声,徐一点燃了火折子。“奉劝各位一句,还是莫要靠的太近,之前的爆炸声,相信你们都听到了。”霁月摆了摆手,笑道:“徐校尉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归降于我,保你一世荣华。”徐一笑了笑,随手丢下了火折子。“退!”霁月娇喝道。骑兵如同退潮般散去,井然有序不见慌乱。“熊熊烈火,焚我躯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徐一几人高声吟唱,烈火焚身,面无惧色。李云洲在屋顶上看的分明,心中也不禁对这几人佩服起来。古往今来,竭尽忠诚之人,从来都不会少。霁月面色有些复杂,没有让人去阻止他们的自杀行为,只是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我南诏的勇士,可惜了。诸位,好生葬了。”火苗冲天而起,没多久马车垮塌,热浪逼人。众人静等火势渐消,立刻有专业仵作向前验尸。有卫兵扒开马车残骸,露出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匣中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