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为了怕人家给扣上升官了、架子也大了的帽子。朱厚照干脆搬了张椅子专门坐在了电话机的旁边,静候那电话铃声。果然,这之后朱厚照又接到了n个电话,这里有办公室、地名区划办、老少边区办、慈善协会、基层政权科、殡葬科、优抚安置科、社团办、敬老院等科室的负责人或办事员,内容无非是帮助他们亲戚、老乡、同学、故旧、邻里送上来的救灾救济救助申请给关照一下。本来这种事他们或许可以直接找汪局长说,但碍于怕汪局长推托,要是汪局长一推托他们面子肯定下不来。再说了,按程序也应该由朱厚照这边首先办起,和朱厚照说肯定没那方面的问题,毕竟双方几乎是平级或约等于平级的关系,这个口好开。就这么着的,朱厚照是一连接到了n个电话,电话接得烦了,朱厚照刚想歇会儿,冷不丁又一个电话干了过来。朱厚照一接,没想到竟是县长打来的,他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脏也蓬蓬的加速。县长说的意思是某位去世的县领导后代生活困难你们给解决一下?县长这大菩萨发话,朱厚照岂有不洗耳恭听、唯唯诺诺答应下来之理。接完这一系列电话,朱厚照的心情变得很忧郁。本来以为到全局第一大科上任会是一种很绅士美的享受,多么风光浪漫的事,哪知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忧郁和狗屎!”搬到这塔尖山破旧的平房来办公就不说了。去保护办公室后边的仓库和打劫的土匪拼上老命咱也不说了。独就说这接的杂七杂八打招呼电话,每一尊菩萨朱厚照都开罪不起。处在这炙手可热的岗位之后,朱厚照才猛然发现这岗位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美好。权力大意味着责任也大,啰嗦事也就多了。人啊,一步错,也就步步错,可怜的自已啊!朱厚照心里面恶狠狠的诅咒。此时的朱厚照头昏脑胀,两眼一抹黑,简直是心虚到了极点,神色间流露着淡淡的焦虑,全身好像被撕裂了一样,一种莫名挥之不去的忧郁,始终缭绕在他的心头。突兀,朱厚照灵光一闪,猛的一拍大腿,大叫道:对了,就这样好了,县长说的那位去世的县领导后代生活困难独个处理,其他的申请户若是生活确实困难的便依情上报,若是有车(牛车马车)有商住房、生活确实不那么困难的,则不上报。一旦有人问起,则一律把责任往上头推,说上头言条件不符合,不能上报。上头是谁他知道个鬼呀!再说他本来就是循了私情,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问去。终于是有了主意了,得,就这么着!”朱厚照猛然下定了决心,又拍了一下大腿。此时的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心里的焦躁也总算是平息了下来。这时叮叮叮”电话铃声猛然响起,难道又是有人来说情?朱厚照一个激灵,猛地抓起电话大声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电话线那头的那人明显是被朱厚照的吼声给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老公,是我呀!你大吼大叫干什么?想把我给吃了呀!”是金花?”朱厚照一愣,知道这回是嗅大发了,连老婆都敢凶,这世界上还有谁你不敢凶的?于是赶忙堆着笑脸是一个劲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你别误会,我哪敢凶你呀!是刚才从办公室外窜进来一只猫,老在里面晃来晃去,我凶的是它可不是你呀。”这种鬼话旷金花自然不会相信,正色道:朱煜,少在老娘面前装蒜,你以为你肚里几根叉肠老娘不知道吗?少没个正形!”旷金花这么一说,朱厚照只能是乖乖缴械投降。未了,旷金花又问,怎么,近来忙吗?”不忙,哦,不对,忙、忙!”那好,你去忙吧!我这就挂了,反正也没事!””“嗡”,又耳鸣了。过了十几秒,朱厚照忽然觉得眼皮发沉,强烈的困意如滔天海浪一样袭来。随后,他身体的各种感知像潮水一样收缩回体内。接着,只觉得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变得模糊。他觉得自己似乎飘了一下,又飘了一下,然后竟真的飘了起来。呃……他只觉得眼皮发沉,强烈的困意如滔天海浪一样袭来,就一头趴在了办公桌上。哎,朱厚照开始做奇怪的梦了!梦见自个又回到了前世,把前世当天子时玩的活儿又尝了个遍,感觉那叫一个逼真,那一个爽。人生本就该这么丰富多彩,奇迹般横扫朝廷内部的各路骚人和鞑靼强敌,哪要像今生点灯熬油般习武工作混得头晕眼花。朱厚照似乎好补了一个休息。身上暖暖的,这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科长,下班了,大家都走了,就剩你和我了。”迷迷糊糊中,朱厚照觉得似乎有人在推搡自已。睁眼!睁眼!眼睛为什么睁不开?好不容易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看,是自已的一个手下,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只剩下自已和他。不对,我怎么像趴在桌子上,口水还流了一大摊。“我刚才怎么了?”“科长,您刚才睡着了。”“那现在几点了?”他赶忙又问道。“六点多了。”朱厚照的意识一下清晰起来,但奇怪的是身体似乎不听指挥。大脑一遍又一遍地传输指令,好多次之后,手和腿才有联接上大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很真实。嗯?我办公办公竟睡过去了?而且睡得那么沉,睡得手脚麻木,睡到了下班?第二天,本来照旧是上班的日子,上头却来了个紧急通知,全体县衙工作人员到县国民小学上课,准备迎接公务人员考试。于是,朱厚照急急赶到县国民小学。:()霸婿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