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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铁锅成（第1页）

夜半子时，和林城中钟声大作，齐声陪朱祁镇跨年。钟声还没落下，外面传来的爆竹声，晋商们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不绝于耳。朱祁镇万万没想到，这群家伙能耐这么大，连朝廷明令禁止的火药也能搞到这里来。朱祁镇陷入纠结，要不要搞点颗粒化黑火药呢？当然，也只是想想。酒足饭饱，在小太监们的服侍下，朱祁镇回到了寝宫，很快便睡了过去。第二天巳时许，朱祁镇醒了过来，简单洗漱后刚出宫门，一群孩童却迎面而来。其实说孩童也不太准确，因为也先的两个儿子都成年或接近成年了。这是也先家族的下一辈，都是也先的子侄，前来给朱祁镇拜年。明白过来之后，朱祁镇哑然失笑，他迎这些孩子进宫，分了些瓜子点心，又让袁彬再脱一漆盘，每人给了十两压岁钱。压岁钱，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打发完这些孩子，突然，朱祁镇想了起来，年前铸的第一批铁锅，算时间昨天已经成了。嗯？昨天就好了？那为什么没消息？难道，矿上的野人和看守也开始过年了？有了事做，朱祁镇精神一下子起来了，他叫袁彬喊来伯颜帖木儿，对伯颜说道：“走，去矿上看看铁锅。”伯颜帖木儿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向朱祁镇，亲，今天才大年初一呢，天寒地冻，你闲得难受吗？不过朱祁镇坚持要去，他自然也不能扫了朱祁镇的兴致。“对了，叫上你妹妹。”朱祁镇又贴心地叮嘱了一句。“呵，果然。”伯颜帖木儿暗笑一声，这准妹夫，上道。让其木格跟着去玩玩也好。于是伯颜帖木儿便喊上了其木格，带了一小队人马，骑马赶到了矿区。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和煦，也没有凛冽的寒风，体感温度可能还在零上。朱祁镇与其木格并肩骑马，不时闲聊。在瓦剌，女人孩子都会骑马，草原女子同样要承担放牧任务，其木格虽然不用干这些事，在文化影响下，却也不像中原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样扭捏，从小锻炼的身体也很是健康。朱祁镇待人和气，见识广博，又生的一副好皮囊，很讨小姑娘欢心。其木格的思绪很快被朱祁镇带到了天涯海角，俩人尽管是第二次见，却很快熟络了起来。从其木格角度来看，这个时代，贵族的女儿通常是联姻，能嫁给给大明皇帝，即便只是个贵妃，肯定比嫁给瓦剌贵族要好得多。因此当她得知也先意图后也没说什么，不过，在除夕夜，朱祁镇同样让她眼前一亮。朱祁镇感叹，和美女一起出行时间过得就是快，半个多时辰，众人来到了年前指导过的那个矿场。矿场仍旧热火朝天。当他们走进矿场时，看到了矿场的炊烟，看到了冶铁高炉的黑烟，也听到了野人矿工们发力时的呼喊。眼见朱祁镇等人前来，几个老匠人与瓦剌士兵连忙出门迎接。“铁锅怎么样？”“回禀陛下，已经冷却成型。”“质量如何？”“好，非常好！”见到朱祁镇，老匠人很是激动。“嗯，辛苦。走，去看看铁锅。”朱祁镇也没说废话，带着众人径直朝着冶铁车间走去。“哇，这么多铁锅？”一进门，除了朱祁镇，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一排排木架，放置着一口口铁锅！这些铁锅锃光瓦亮，大小不一，有炒菜的炒锅，有煮肉的小锅，还有能煮整头羊的大锅！其木格走进木架，玉手抚过锅身，发现这铁锅厚薄均匀，体表光滑。轻轻一叩，清脆的铁器声传来，一看就是上乘之作。这些，都是这位年轻的皇上搞出来的？太厉害了吧！“陛下，这比之前贸易来的铁锅还要好啊！”伯颜帖木儿也拿起了一口铁锅，仔细查探。认真看了半晌后，伯颜帖木儿发现手里端着的这玩意可以说完美无缺！大大小小的铁锅，足有数千口，这些都是钱啊！朱祁镇高深莫测笑了笑，指着铁锅，对其木格等人介绍。“这些铁锅装上木柄，可以用来炒菜，用动物油脂，比如海豹油，放上葱姜蒜、蔬菜和肉类翻炒……”“紧急时刻，这种铁锅也可以当盾牌及武器，弓箭是很难射穿的……”朱祁镇又指了指两边带铁环的锅，说道：“这是吊锅，游牧行军最是方便，可以用土石垒灶台，也可以用木架架着烧，还可以将其吊在杆上，暂时定了三个尺寸，应该能满足大多数牧民需求了。”随后，朱祁镇又指了指那直径一米多的大锅，继续解释道：“这是大锅，能盛几百斤水，可以煮牛羊，也可以煮粥。”“宰个一两只羊，直接清洗剁碎放进去，加点香料盐巴煮一煮，很是方便……”铁模铸造法大获成功，朱祁镇放心了，能造锅，也能造其他东西。首先自然是刀枪剑戟等冷兵器，草原缺铁，更缺标准化统一化的箭头。普通箭头，三棱破甲箭、哨箭、叉箭、铲形箭……今后，这些箭头将在流水线上被铸造。同样被铸造的还有刀枪等武器，朱祁镇画了一张骑兵刀示意图，命人制作模具，仿照制作。骑兵刀，俗称马刀，相较瓦剌现今流行的弯刀其刀身更长，弧度更短。当骑兵遇到敌人大股骑兵，力战不能退时，可以下马拔刀冲向敌队，刺马腹、劈马股，逢人伤人，逢马伤马。马刀攻防招式简单实用，当战马力竭或受伤，骑兵陷入步兵的海洋中时，极适合劈砍的马刀也能给骑兵带来更大的安全感。除了兵器，朱祁镇还准备制作甲胄。因为他想将瓦剌与野人女真，打造成自己的板甲骑兵。不过眼下板甲很难制作，因为需要碾压机，需要水力锻锤。前者制作需要一番功夫，后者现在不可能，因为河流还在结冰。人力锻打也可，但效率太低，即便野人不要钱，但野人开矿岂不更好吗？一番定计之后，朱祁镇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伯颜帖木儿：“伯颜，你说咱们的铁锅等铁器，是不是可以在东察哈台汗国卖个好价钱？”：（）天可汗，从留学瓦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