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铺子的布料质量确实不错,林坊主连连夸赞。在她精准又挑剔的眼光下,很快挑出了三十五匹布料,对杨丽丽和春暖说:“你们再挑挑花色什么的,有不喜欢的再重新挑。”
这么多,春意都吓到了,她连忙拉着夏九说:“小九,你赶紧劝劝,可用不了那么多。”
夏九则说:“这还不够呢!四姐姐出嫁,除了嫁衣还需要春夏秋冬各六套衣服,再陪嫁点布匹。家里姐妹们也好久没做新衣了,一并买些回去,省得下次再跑一趟。”
春意听完,大致估算了一下,照这么算,确实不算多,不但不阻止,还帮着夏九说服母亲。
春暖拧着夏九的胳膊,质问:“买这么多干嘛,又不当饭吃!这里的布料多贵啊!你要钱多的没地方花,给我!”
“四姐姐你别误会,可不全是你的,各位姐姐都有的。”夏九解救出自己的胳膊,嘟着嘴说,“哪里能怪我买得多,那不是家里姐妹多,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额,有道理!这会儿看着那么多,家里长辈和姐妹一分,每个人确实不多。就这样,春暖也被说服了。
银子要花得明白
管事看她们确实认真挑了布料,冷汗都下来了!买三十匹送五匹可不是铺子里的规矩,是他随口说的!他哪里能想到从头到脚没有一件珍品的人能一下子买那么多,三十匹上好的布料,怎么都要上百两银子啊!不,按她们这么挑,得两三百两甚至更多!
“你们挑那么多,真能买得起么?总不会赊账吧?”一个围观妇人替管事提出了问题。
管事连忙说:“若是赊账,刚才说的那些可都不算!”
夏九无奈翻了个白眼,没搭理那位妇人,对管事说:“劳烦店家算一算,一共多少两银子。”
“抹,抹个零头,算,算,算五百两。”管事看了看布料说。他想用高价吓跑她们,免得因为自己乱说话而赔出去那么多布料。
“你怎么不去抢!”林坊主做着布料生意,知道行情,通过今天一天的走访大体了解了京城的价格情况,她挑的虽多,打总应当二百多两,误差不至于那么大。
杨丽丽吓了一大跳。春意和春暖见林坊主的反应变知道这价格不对,这管事有意再报高价!
夏九拿出了两个金元宝,故意让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到,说:“银子,我不是付不起,可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也要花得明白!劳烦店家辛苦一下,说说每匹布多少价吧。”
这要求十分正常,非常合理,管事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在周围的一片支持声中,管家只好冒着冷汗一一报价。
“这些本就是好料子,光,光这匹最新的云绫锦就要六十两,那浮光锦五十两,妆花缎二十两——”
“你,你打住!”林坊主连忙制止他继续往下说,“这妆花缎我刚才问店小二的时候不过五六两一匹,这一匹的花色是去年的款,应到是五两银子一匹,怎么到你嘴里就二十两了?还有浮光锦,别家比你这匹好的都只要十几两银子,你这狮子大开口啊!——”
管事本想辩驳,奈何林坊主不仅知道周边衣料铺子的价格一清二楚,还知道哪种布料产自哪里,大致多少价格,直骂管事黑心!
“这位大娘子很懂行啊!”看客中有人发出感慨。
“敢情是同行打探情报来了啊!”管事立马做出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一位好心人解释说:“大娘子是开绣坊的,小姑娘刚才问大娘子借绣娘嘞。”这也解释了林坊主为什么这么懂布料。
若这话是林坊主自己说的,管事还能与她掰扯,偏偏是让人无意间听到之后才说的,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
春暖见这情况有些烦躁,挽着杨丽丽,拉着夏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不在这家买了,换一家!”
“我刚才看到另外一家不错的铺子,铺面不大,布料也不少,老板看着就挺实在的,好相处。”林坊主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走,跟着看看去。”不但夏九她们一行人离开了,还带走了一批看客。那些看客原本有不少是到他们铺子里挑布料的。
能够一次性买三十匹布料的一家子,一个绣坊的生意,还有不少散客,这些本来有几个成为他们的客人,现在都没了,店小二都替东家心疼!
林坊主带着杨丽丽她们走过半条街,一转弯就到了一家布料铺子。这铺子门面不大,就两间,看着干净整洁,布料按种类摆放地整整齐齐。
店家看到铺子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问她们想看哪方面的布料,得知她们想买的多,便请到了后堂。
后面的见没热闹可看,大部分都散了,也有几个妇人认真挑了挑这家的布料,买了一些。有一直关注着的便知,夏九她们在那家买了几十匹,光搬运就花了好一会儿。
伯老夫人的指责
买完布料,杨丽丽一再感谢林坊主,让她们买到了实惠的好布料。林坊主直说他们太客气,不用跟她见外。
夏九得空跟林坊主说了绣娘的事和铺面的事,当初十全阁附近的铺面就是打算给林坊主用的。林坊主知道后十分感激,说这两天便去看。今天她还有别的安排,就没跟着她们继续逛。
从早上逛到下午,杨丽丽逛得双腿发软,实在逛不动了才回府。今天一天的收获确实不小,运回来的东西在正厅里堆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