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每一天都在和云中鹤说,也别做官了,就跟着他浪迹天涯吧。
要么两个人结伴,建一个草庐,广受学徒,教授诗词,岂不妙哉。
“你若觉得无聊,就带上一两个女人,那个宁清不是你姘头吗?你就带在身边,一边帮你暖床,一边侍候你生活,而且还能帮你代笔写字,岂不是快活如神仙?”李太阿宗师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他这个人说话是半点都不迂腐的,不羁得很。
这一日,皇帝、李太阿、云中鹤三个人又出去打猎加野餐。
李太阿先生做了一个叫花鸡,用泥土包裹好了一只野鸡,放在火上烤,然后便去一个池塘里洗手。
看着水中的倒影,满头白发如雪,顿时感慨道:“白发生来三十年,而今须鬓尽皤然。歌吟终日如狂叟,衰疾多时似瘦仙。八戒夜持香火印,三元朝念蕊珠篇。其余便被春收拾,不作闲游即醉眠。”
“好诗!”云中鹤赞叹。
“好诗!”大赢皇帝拍手。
李太阿道:“来,来,来,今日就用白发做一首诗,都要来,都要来,云中鹤你先做。”
云中鹤想了一会儿,大言不谗念道:“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李白大神的诗句,不抄白不抄,他的诗句绝对秒天秒地秒空气。
这诗一出,李太阿和皇帝都惊呆了。
这诗也太牛逼了,真正的天才啊。
“吾日……”李太阿宗师道:“云中鹤啊,你这样的人去混政治,简直是可耻的浪费,从今以后正经起来,好好写诗写文章,做什么狗屁官啊?”
然后,李太阿朝着大赢皇帝道:“皇帝陛下,该轮到你了。”
大赢皇帝无奈道:“我原本还真的准备了一首诗,勉强也是水准之上的,但是现在云中鹤这首诗一出来,我就不念了,念出来太丢人了。”
李太阿道:“理解,理解,他这首诗一出来之后,打击得老夫至少半天不能写诗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宦官狂奔而至,道:“陛下,有密奏,八百里加急。”
“大宗师,我先告辞了。”皇帝二话不说,立刻翻身上马,要返回裂风城。
云中鹤也要跟着上马,一同离去。
李太阿道:“这叫花鸡还没有熟,我好不容易做的,不吃完就走。”
皇帝道:“我是一个俗人,有处理不完的政事,所以就没有这个口服了。云中鹤,你陪着大宗师把这个叫花鸡吃完吧。”
“是!”云中鹤道。
皇帝骑马离去。
“保护好大宗师和云中鹤大人,但是不要离得太近,不要打扰二人的兴致。”皇帝下令道。
“是。”
然后,皇帝纵马快速回了裂风城。
云中鹤和李太阿先生在池塘边上,继续烧烤。周围几百名高手,都在几百米外保护二人安全。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竟然开始打雷,而且落下了雨点。
李太阿先生赶紧将埋在火堆里面的叫花鸡掏出来,道:“快,快去山洞躲雨。”
然后,两个人躲进了一个狭小的山洞之内,并且在里面点燃了篝火,继续烧烤叫花鸡。
忽然,云中鹤身后汗毛竖起。
因为,这山洞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
云中鹤目光闪电一般望向了李太阿先生。
而这个时候,李太阿先生收起了所有的嬉笑怒骂,收起了所有的荒诞不羁,一丝不苟地梳理头发,然后就在这个山洞之内,朝着云中鹤跪拜下来。
不是简单的跪拜,而是三叩九拜,前所未有的大礼。
“臣李太阿,拜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十几个黑影全部出现,围绕着云中鹤拜下,哭泣颤抖道:“臣等拜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李太阿额头贴在云中鹤的鞋面上,压抑地嚎啕大哭:“殿下,主人,臣整整找了您二十年啊,臣走遍了天下,去过海外,去过天山,去过极北之地,去过极西之地,走了几十万里路,就是为了找到您,如今终于见到殿下了,老臣死也瞑目了啊。”
然后,李太阿趴在地上哭得激烈地颤抖,甚至一下子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