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最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苦难都没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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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回到家中的时候,包围的黑冰台武士已经全部都撤走了。
一家人泪目相对,这一场巨大的噩梦终于过去了。
这段暴风雨总算是过去了,总算见到彩虹了。
但是却已经没有欢呼了,甚至妹妹敖宁宁就只是眼中含笑。
母亲甚至欲言又止,云中鹤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她想要彻底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再参与朝局,一家人过上真正平静安定的生活。
父亲敖心,依旧一声不发,他每天都在练武,仿佛在等待有一天派上大用处。
一家人吃过了饭,敖玉和父亲密谈。
“太上皇想要重新册封您为怒浪侯,他本想让您复职骠骑大将军的,但是满朝文武对您太忌惮了,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云中鹤道。
敖心虽然病体痊愈了,但是须发全白,仿佛老了十岁都不止。
他望着儿子,足足好一会儿道:“我儿,为父之前就说过了,我再也不会接受大周帝国的任何封爵和官位了,就做一个老百姓挺好的。”
云中鹤本来想说现在太上皇已经训政了,您曾经是他的心腹,但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敖心又道:“如今只有大周帝国亏欠我的,我没有亏欠大周任何东西,所以未来就算事情发生剧变,我也谈不上是乱臣贼子了。”
听到这话云中鹤不由得一颤,父亲虽然看上去是一个直人,但其实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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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朝会,这是太上皇训政的第一天。
太上皇坐在最高的皇座之上,皇帝坐在右下首。
都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而现在朝堂之上就真的坐了两个皇帝。
满朝文武感觉到内心的颤抖,但是却小心翼翼,不敢乱说一句话。
但是京城的老百姓却奔走相告,欢欣鼓舞。
毕竟他们又隔着一层,昨日天谴对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太上皇又提前预示了天谴的发生。
而且天谴之后,本来瘫痪的太上皇竟然站了起来,双手竟然能动了。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如今大周帝国危在旦夕,太上皇又来出面拯救大周了。
“太上皇有旨,有本奏来。”老太监侯尘高呼道。
云中鹤出列道:“臣有本。”
太上皇道:“讲!”
云中鹤道:“太上皇,臣父说他无功不收禄,愧受怒浪侯爵位。”
太上皇道:“他有功于社稷,就算在北伐大战中有所过失,也早已经惩罚了,你让他不必多想。而且他也是朕的老人了,你让他有空的时候,来皇宫多多和我说话。”
云中鹤道:“谢太上皇隆恩,但是我父亲那个人您是知道的,当时剥夺了他爵位的时候,他就说终身不再受爵了。”
这话,又是在暗中攻讦皇帝了。
太上皇一声叹息道:“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个怒浪侯爵位总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吧,不能让天下人觉得我周氏皇族苛待功臣啊,大宗正你说应该怎么办?”
如今谁是大宗正?
就是那个硕果仅存的老梁亲王,因为他辈分太高了,所以他在朝堂之上也有一个座位,不需要下跪。
让这位老梁亲王做大宗正,有巨大的好处,这位老人家看似老眼昏花,实则心中明白得很,而且早已经无所畏惧了。
有他老人家在,太上皇和皇帝之间就有一个缓冲了,用不着太上皇出面去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