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嵘听罢,道:“难怪呢,司马徽会那样说。”常泽“哼”地一声,道:“你别理他,咱们在,谁敢拿霜儿怎样。何况,祝棠跃伤惜见的账,司马徽还没给个交代呢!”冯嵘道:“是了,上回你来信说,惜见受祝棠跃偷袭受了重伤,可过一阵,我便听说惜见被车怀素擒了去,惜见是伤没好便被擒去了么?”常泽道:“也差不多了,反正那阵子惜见才刚能走动,便被车怀素带出庄来了。这几月,一直流落在外,我是一面没见过她。再说祝棠跃,我不信他便会那样死了。”冯嵘道:“可有派人下去查?”常泽道:“在查着。”冯嵘道:“是了,常兄,我在道上听说,惜见杀了金家的乔银山,这事是真是假,我前两日也没敢问她。”常泽道:“不是惜见。”当下,他将柳惜见和明千霜在胶州孩儿河边受困突围种种情形说了,只略去柳惜见以毒针暗中戳刺金起陆一事不提,最后道:“这事霜儿是知道的,当时他们三人逃出胶州,便不知金家后面出了什么事,反正直到离开时,乔银山都是好好的。听见他死讯的时候,霜儿和惜见还是在去钦州的路上呢。当时,他们遇到去处置乔银山身后事的一拨人,领头的是个叫项天源的,惜见和霜儿藏在暗处,听见项天源带来的弟子们私议说,乔银山头骨被人打碎。”冯嵘道:“头骨被人打碎?那是谁做的?”常泽道:“你听我说。当时惜见他们听项天源一伙人说,千银山是在惜见、霜儿走后才死的。惜见临走时,用摩冰掌打了查琉匪一下,查琉匪双脚被冰冻住,溺在水里。而乔银山便在他身旁近处,因此游去救查琉匪,最后,查琉匪安然无恙,乔银山却迟迟没有从水里出来。起先金家人都以为乔银山溺水,过了几日寻到乔银山尸首,才见他头骨碎了。金家人不敢把这事伸张,便连乔银山的尸首,都是偷偷运的,丧仪各样也没办。”冯嵘思想一阵,道:“那其实,杀乔银山的,极有可能是查琉匪了。”常泽道:“金家人也这么疑心,只是,他们硬要把这罪过推到惜见身上。”冯嵘再一细思索,已明白过来,如今金家几大高手连着离世,人才弱了,不同往昔,是以便是知道杀害乔银山的真凶是朝阳教的,也不敢轻易和朝阳教翻脸,便把罪仇推在柳惜见身上,反正柳惜见与金家本就仇深似海,再来这么一桩外人也愿信。常泽道:“等这趟惜见回去,真要好好叫她去随燕祖师习武了,她如今虽已不差,可若与和咱们同辈这些成名的人比,还是不及。”冯嵘道:“她这年纪,能有这修为已是不错。”常泽道:“如今这孩子成了金家上下的敌人,纵是那点本事不错,怕也未必够用,该再练几年。”冯嵘道:“这里,金家人也都到了么?”常泽道:“到了。”冯嵘道:“金起陆来了,那想必惜见到雷州不会有多大险阻。”常泽道:“这回金起陆没来。”冯嵘道:“他没来?”又道:“那金家是谁领头?”常泽道:“邹无晋。”冯嵘道:“我看这回来的,大都是各派的掌门,还以为金起陆也来了。”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说,我倒替惜见和程秀捏把汗,要是金起陆知道他们在雷州,岂不是险。”常泽却是微微一笑,道:“我想如今,不会有大多的险,放心。”冯嵘看他一副闲散模样,以为他已做了部署,不再提此事,转口问道:“千霜对你,还是那副样子么?”常泽道:“都是我该受的,你也别去说他,在人前,他总还会给我几分面子。”冯嵘道:“他性子,也像明飞。”常泽含笑点头。冯嵘道:“常兄,你嘱咐一下你带来的女弟子,让她们帮着照看一下心雪和柔风两个。”常泽道:“这又是什么难事了,我……”话到此处,门外忽传来一阵足音,常泽当即住了口,好一时,足音才到得房门前,只听门被轻轻扣了三下,外头才有人道:“父亲,太唐门的公羊伐公羊前辈、乙警前辈和谷雨前辈邀你出寺去呢。”说话之人乃是常亦。常泽起身去把门打开,道:“出寺去,做什么?”常亦进屋来,道:“他们几位吃不惯这寺里的饭菜,花了钱到近处人家那里买了鸡鸭酒那些,自在河边弄饭吃呢。”冯嵘笑道:“想是受不了顿顿吃素了。”常泽也笑了,但他眼下只想守了那灵蜥,说道:“亦儿,你便说这里来了一位利大夫,我和利大夫还有你冯叔叔在商量给千霜治伤的事,走不开,让他们吃好喝好,不必等我。”常亦道:“是。”常泽又道:“咱们这么推了人家的好意,那也不好,这样,你也去旁边那些农家买些活禽或肉食送去给公羊大侠他们,叫他们吃的尽兴。若他们留你一起吃酒用饭,那你便陪着吧,只是少吃些酒。”常亦道:“是。”常泽又问道:“衡儿呢,今早起身便没见他?”常亦道:“他呀,拉着连红楼到镇上去了,不知做什么?”常泽道:“改不了的脾气,就:()天涯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