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辩听了屋里动静,问道:“何事?”高爻翻遍客栈中不见什么人,才出来的,但那惨叫声分明又是从里面传出,这时他也是摸不着头脑,但见苏辩问话不见屋中有人答,说道:“苏师伯,我进去看看。”苏辩道:“多带两个人。”高爻应了一声即去,右小山看苏辩兀自不放开“花苑”手腕,道:“苏庄主,咱们有事好好说,何必动手呢?”苏辩道:“只是问句话,你何必这样急。”右小山正色道:“那也无这样问话的。在我面前,对我的弟子用强,琼楼阁好歹是在中原这礼仪之邦建业的,如何一点礼数也不知。”苏辩微一思索,放了“花苑”手腕,右小山也松了苏辩的手。便在此时,客栈中高爻大叫一声“什么人”,便听得“乒乒乓乓”的兵刃交斗之声,童锦绣忙问道:“怎么回事?”人已冲进了客栈里去。苏辩怒道:“你们在这里设了埋伏?”右小山正要答话,傅补天已抢先说道:“去你的,老子没那么多闲心,还设埋伏呢,你们怎么不去瞧瞧,是不是贾南清他们回来了!”“花苑”心中暗想:“傅叔叔明知道咱们在这儿,还要拿咱们玩笑。”苏辩恐西驰岭的人趁机走了,只让身后的弟子去客栈中援手,自己仍是留在外。右小山道:“苏庄主,你要寻之人已不在此,不必在咱们身上多耗功夫。”苏辩道:“这话我可不信,在是不在,右小山你不是最明白的么?”右小山道:“不明白。”说到这时,听得客栈里传出“嘭”一声巨响,海宛绵忍不住,道:“我也进去瞧瞧?”说罢便冲进客栈中去。只是立时又听得高爻道:“快追!”似是那与他们相斗之人已然退走。苏辩心中稍安,越加有心神与右小山等商议,说道:“那贾南清、贾南滨是你们的弟子,犯了事,本就该出来担当,只因你和裴一一味包庇,咱们才至今追寻不到这两人,如今你来与我说,他们逃了,不与你们一处,便要把这事推脱,怕不是这么容易!”曾无涯道:“是啊,右大侠,要对质还是要做别的处置,都该让他们来。”右小山道:“并非我不让他们出面,只是他们真是不告而别,不知去了何处。方才苏庄主和路姑娘亲自验视过的,那两人并不在咱们这里。”姚崇道到此来,极少说话,这时看事情便要僵住,说道:“那可也真是巧,那两人正好走了。既然如此,苏庄主,那不如让右贤……右大侠他们留在这里等候,咱们派人去把姓贾那两个小子找回来,等找到了人,再让右大侠他们走不迟。”顿了片刻,又道:“亦或是先叫西驰岭这些小朋友等着,让右大侠和这位傅大侠亲去把那两个小子寻来,只要那两个小子回来承罪,余人去留自便,别的小朋友右大侠你们要带走便带走,要留下那留下便是。”苏辩道:“姚大哥说的是。”右小山本想,只消贾南清两个不现身,那脱身便容易些,谁知却还是遇了这样的阻碍,少不得要费心再与之周旋,暗呼劳苦。苏辩看右小山和傅补天均不答言,问道:“在下以为,姚大哥这两个法子都使得,不知西驰岭的朋友们怎么想?”右小山道:“在下乃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来中原,当初拟定的归期将至,不得不回往西域,只怕帮不得苏庄主了。贾南清那两人既然不顾众人救他们的情谊走了,咱们也不必再护他二人,今后,他二人生死不关咱们的事,苏庄主尽可派人去捉拿,咱们绝不干涉。”柳惜见听了这话,暗想:“西驰岭的真也不是好人,我真是……干嘛要和他们搅一块去?”苏辩好半晌才道:“右小山,你可知‘无耻’二字怎么个写法!”右小山微微一笑,道:“在下识文,自晓得这两字怎么写。”正说着,高爻和童锦绣已领了人回来,苏辩问道:“方才怎么回事?”高爻回道:“方才我本来都已把咱们的人带出来了,可有个叫代津威的弟子不知怎么回事,又回客栈里去,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女子,打伤了代津威。”苏辩问道:“是个女子?”高爻道:“不错。”苏辩道:“客栈四面可有人守着?”高爻道:“有。”苏辩道:“这样还能进客栈里去?”周内道:“会不会是她本就在客栈里躲着,这样的房子旮旯犄角多,方才你们寻漏了地方也是有的。”高爻道:“可是咱们真是四处都寻过了,茅厕、水井、灶底,真是没漏了哪里。”姚崇道捻须说道:“要真是那样,这人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潜进客栈里,也有本事。”苏辩也正这么想,不禁移目向柳惜见瞧去,柳惜见对上他目光,急得笑道:“我方才一直在这里,并没离开,苏前辈不会是疑心我吧。”苏辩摇头道:“不是,姑娘别误会。”他也知柳惜见并未动身,只是想来人是个女子,又有这等能耐,这时便只想到柳惜见,是以向她望去。想了一想,苏辩问道:“代津威呢,他见过那女子面貌没有?”高爻道:“他晕过去了,弄不醒。咱们去追那女子,也没追着。”苏辩道:“罢了,人没事便好,等代津威醒了再问他吧。”高爻应是,退往后边来。苏辩这又转头去与右小山道:“依右大侠你说的,你是不会去寻贾南清两个了?”右小山道:“实是归期近了,不得不回去。”苏辩瞅了柳惜见道:“柳姑娘,你们与西驰岭也有仇事未结,如今右小山他们要走,你们便不管吗?”柳惜见道:“杀我师弟师妹的人也不是他们这里的哪一个,若他们真有事要走,任其自便,我们可自己去寻蒙浮差,寻到了,再定个时限,留待西驰岭的人来与咱们协商,看如何处置此事,若是时限到了西驰岭的人不到,那把蒙浮差脑袋砍了便是。”苏辩道:“我琼楼阁与西驰岭的仇怨不比贵庄,断不会如此轻易便叫他们走的。”傅补天道:“这话什么意思?”:()天涯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