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看着陶显:“陶大人不但和兀赤翰说了一个多月的话,还打了不知多少次板子,不知陶大人得到了什么信息?”陶显觉的有点儿牙疼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臭毛病是从哪学来的?后悔许出去那么多好东西了。“行吧行吧,那你们说了什么内容总得透露一二吧?不然本官怎么给陛下回禀。”王源一脸的兴奋道:“当然是了解了一下匈奴的风土人情了,还有那伟大的长生天。”陶显疑惑:“长生天”?王源道:“凡是生长在北面那一片草原上的民族全都信奉长生天,长生天是他们最伟大的神!”说着比划了一下兀赤翰虔诚叩首的那一幕。陶显恍然大悟,原来这在叩拜他们的神啊!王源又道:“我和他一起说长生天,他就认为我是匈奴人,和他一样是草原的儿子。然后就跟我聊聊草原呀、马呀、山呀、河呀什么的,还有美丽的草原姑娘。”陶显一副不信的样子:你就编吧。但他听不懂,反驳不了,只能听着。王源:“最后,他邀请我去他的部落生活,就是我刚才指给你的地方了。好了,事无巨细全部交代清楚了,任务也算完成了,赏银拿来吧!”陶显慢慢消化着王源的话,这人,脑子真是好使!居然欺骗那个大块头的感情?!自己之前咋就没想到呢?只知道一个劲地问,追问,死命问。只是越问,越什么都问不出来……陶显想着自己一个月来在一条错误的路上玩命的死磕就是一把心酸的眼泪。看来以后遇到这种硬骨头,还是要多动动脑子,就试着,骗一下他们的感情?陶显突然觉的全身有点儿鸡皮疙瘩抖起来了的感觉,赶紧将手边放着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王源。书砚伸手接过来,打开,是二十个五两一颗的银锭子。王源扫了一眼就眼神扯出了拔丝红薯的细丝。“现银呀!长得可真漂亮。多谢!告辞”说着手就伸过去捏了一个在手心里翻转着看,好像和平时自己掏出来的那种银髁子不一样。似乎更白一些?王源都走了几步了,又转头看向陶显:“陶大人,你赏的这个银锭子怎么这么好看?好像和平素惯用的有些不一样。”陶显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王源,确认王源眼里的的的确确是疑惑后,突然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还以为你就是个人间百事通呢!”王源皱眉,看向身旁的书砚,书砚摸着鼻子看向一旁。阿十摸摸头道:“属下没注意过,银子又做不了假,白一点、暗一点有什么要紧?”一句话,让王源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案子,赶紧晃晃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于是憨憨一笑:“或许这些银锭子不是同一批造的吧,有点儿差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少见多怪了。”陶显还想解释一下,结果转眼间王源自己就想明白了原因,没表现上。但还是补充了一下:“你用的那些略微暗一些的银锭子都是以前旧模具铸的。三年前朝廷换了铸官银的很多工序,铸出来的银锭子和以往的略有些区别。主要就是更有光泽了些,比以前的旧官银也略大了一些,但都是一样的重量,不影响使用。铸出来的官银主要是支付军需军饷了,今年才有多余的流出,都是作为官银发往各地州府的。我们在京城的各个府衙,也是这两个月才领了这种新银子,你没见过也可以理解。”王源不听还好,越听心越抖。总感觉这里面有事,尤其是被陶大人解释后,更觉的有问题了怎么办?王源眉间越发凝重了,陶显也收敛了玩笑,看着王源道:“思远可是觉的哪里有问题?”王源晃晃头道:“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不耽误陶大人了,告辞。”说完就走,都不给陶显留人再问的机会。陶显看着明显速度很快的王源一行,心里也有些疑惑,这小子,脑子里想啥呢?不管了,赶紧写结案的案卷,了解了此案才最重要!王源想了一路,手里掂着新的锃亮的银锭子,越看越觉的是掺了假的银子,不断摸索,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旧银锭子观察。一直到进入威远侯府都沉默地一声不吭,只是将听风叫来,细细叮嘱了一下,让他打听一下朝廷铸官银的地方在哪里。兹事体大,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能掺和的。不过,偷偷查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王源的车驾安静地融入进略微有些不一样的京城,走向冷冷清清的威远侯府。天色还在既往的时辰里微亮,王源的伤腿终于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疤,碰一下不会破了。只是伤口痒的人心疯,章府医跑过来看过,看着王源额头冒汗地压抑着抓挠的冲动。章府医也是没有好办法,只能将雪莲膏递过去让每日多抹几次。清清凉凉的触感拂去了躁意。王源将案头上写好的信递给听风,听风传回庄子上,是招募佃农和住户的政策。翠微庄里的五百散户没有人打掩护,迟早被人发现。好在林子里有以前镇北侯开辟的秘密训练场地,便宜了王源的这些人。王源的身体也好多了,坐在外面的棚子里读书,居然热出了一身汗。抬头擦汗时看见万里无云的天,皱眉道:“之前说北地今年说是旱了,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下雨了吗?”听风不在,听雨被王源派出去巡视侯府的各个产业。姬无良名下的铺子杂乱无章,涉及的行业也是五花八门。王源接手了,但没那么多精力,也等闲不出门。经过十天的看账本生涯,以及听雨的回禀,被暂停营业了八个不知所谓的铺子,多开一天都多赔一点。剩下的银楼什么的先暂时开着,等自己腿好了去看过才行。:()回到古代当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