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根本不像是这缀锦楼的幕后东家。许谦对王源的第一印象很好,就是五官长得过于精致了些,皮肤也白得有些缺了阳刚之气。或许与一身伤有关吧?许谦的打量并没有让王源不悦,相反,他也仔细打量着许谦。这人一张脸长得很好,眉眼开阔,鼻直口方,是个正直的人。据说,是姬无良最可靠的同盟。两家据说是世交,两人从小就认识,还玩得到一起。只是姬家败落了,许家有了姬家的前车之鉴,也小心谨慎的很,这些年家族中最大的官,就是许谦这个兵部左侍郎了。剩下的都是六七品的小官,反而家族稳稳地发展着。姬无良能走到现在,许家和许谦的照应功不可没。“王大人真是年轻,光这一身的风仪,就名不虚传。”王源淡淡的笑着:“是侯爷多看重了下官半分而已,许大人谬赞了。倒是许大人位居高位,思谋的都是家国大事,下官佩服至极。”说完,伸手做请:“大人请坐。”许谦笑的一脸无害,眼中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老姬走了,居然愿意把侯府给这小子打理,那就是绝对可以信赖之人。这种信赖,和以前对何儒华倚重的那种不同。好像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完全信任的那种。不过,王源也确实值得被老姬信任。想到这,许谦笑容里多了些真诚,道:“想必王大人约见本官,是有事要说?”王源点头,缓缓道:“不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两三件小事而已。当然,对大人来说是小事,对下官来说是很大的事。”许谦端着茶杯缓缓送入口中,这说话的风格有点儿新奇:“哦,先说一件最小的来听?”王源手指轻叩着桌子,好像在琢磨哪件小事才是最小的。然后斟酌着道:“准城西守将袁彪一个月的假?或者给他支一个不重要的公差?”许谦挑眉,城西守将袁彪、城北守将凌风都是姬无良临走时提拔的将领,都是一把好手,让他照拂着。“袁彪是你的人?你要用他们做私活?”王源点头,毫不隐瞒:“下官想让袁彪领兵去剿灭了一处山匪,来回得大半个月。没有个正当理由不好请假。所以许大人,请您想个理由,准他随意离开。”许谦皱眉:“剿匪?可不是京城守将能随便插手的。”剿匪都是地方官的事情,除非匪患严重,朝廷出兵。王源点头:“许大人说得对。所以下官想让他带着人手私自去,说不得是黑道黑吃黑。与正规军没有丁点儿关系。”许谦眉头皱得更紧了:“黑吃黑?你想做什么?”王源看了眼许谦,皱着眉道:“下官说这么清楚了,许大人还不明白?不应该吧。”许谦眉毛抖了抖,揉了揉脸道:“本官是被你这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惊了一下而已。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不然猜错了,不就误会了?”王源点头道:“你说的对,既然合作,自然不该隐瞒。我要把一条路控在自己手上,只是那路上好几处山匪,都是乌合之众,好收拾。而且,我这条路常用,不好被人发现端倪,控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许谦听着王源的话,沉思了一刻道:“运粮?”王源笑了,果然知道自己的动作。看来,京中关注侯府的就有许谦的人手。点了点头,不答反问:“大人对今年冬天北地的战事有什么预测?”许谦一下子就懂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凝重:“今年北地大旱,只怕今冬会战事不断。”王源低头品茶,所以,再多的粮食都不嫌多。趁着北地旱情还能拖延一个月,南方粮价还没有升起来时,必须尽快出手,再多购进一大批物资才行。许谦自己想着事情,等想通了,看着王源的眼神就全是佩服。这是走一步谋算十步的真谋士呀!“好!没问题。本官一会儿就批了。还有什么事?”王源道:“下官想购进一批马匹,不知许大人可有门路?”马匹是战略物资,不是随便就能购买的,至少明面上,官办的牲畜市场没有手续是买不到的。就算有手续,也不会超过三匹,再多的,需要到军资处,拿着兵部的批条采购。无论哪种,反正都不是王源能弄到手的。现在自己有钱了,有人没马,不利于行动,多了不行,五十匹还是要养的。许谦看着王源,就想不明白这王源是从哪里弄到钱的?老姬那抠搜样子,一个铜子扳成两半花的穷酸样,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财大气粗敢开口买马的幕僚的?!许谦试着问:“王大人可知道马匹的价格?一匹战马售价在五十两以上,黑市的话会更高些,养马还很费钱?”王源点头:“这么贵呀?那不知道许大人能不能多弄到点?”许谦嘶了一声,这是知道,但不放在心上呀!“本官倒是知道一家养马的,也可以给你牵个线,就是你拿什么来换?”王源挑眉,换?不是买?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许谦,可以呀,这是和西疆还是匈奴有暗地的来往!“不知是大宛马还是铁蹄马?”许谦脸上的笑放大:“自然是大宛马。”王源也暗暗吁出了一口气:“那感情好,但是,有没有大魏的本地马?大宛马太扎眼了。”许谦坦然道:“自然有的,价格也低不少。但还是一句话,你拿什么来换?”王源道:“对方要什么?”许谦答:“盐、丝绸、茶叶、瓷器。”王源想了想,抄的蔚然庄里这些东西中就丝绸和瓷器最多,道:“麻烦许大人给问问,若是瓷器,怎么个换法?”许谦惊讶,他还以为王源会拿丝绸来换,丝绸的话,那量可大了。老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整几大车丝绸换上十来匹好马就得攒好久。主要是老姬穷呀,别人一车上等丝绸能换十匹,他得五车才能换来。:()回到古代当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