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一一笑着点头,看向其他人时,脸上的表情转为默然。王源直接往待客厅走去,坐了主座。剩下的人鱼贯而入,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看见王源坐在主座,直接伸手就指了过去:“王公子僭越了吧?这主座可是侯爷的,你,不配坐。”王源嘴角微勾:“所以,你想以下犯上?”汉子大笑:“以下犯上?我可是有军衔的,你一个文官,连衙门口往哪开都不知道,就敢坐老子头上,给我下来!”王源眼神冷厉:“军衔?八品的右军校尉?武俊,你来告诉他,本公子有没有资格坐这里。”武俊,威远侯新侍卫头领,听字辈四人,听雨听风留下,听霜听雷跟着姬无良走了。阚高义也走了,留下了两个副手,就是武俊和武威,武俊为正,武威为辅。武俊听令后出列:“是!”转身看着汉子道:“王金,你于九年前金华渔村一役立功,侯爷擢升你为正八品的右军校尉。但你空长了一身魁梧的体格,力气不够,刀剑不行,行伍行军拖队,侯爷怜惜你,给你谋了个好去处,你就是这么报效侯爷的?侯爷在时就将侯府托付给公子掌管,公子是从五品文官,侯爷帐下听调,你一个末流的转籍右军校尉,怎么有脸指责公子?”王金不服:“从五品了不起吗?侯爷的位置都敢坐,莫不是要造侯爷的反?”说完怒目而视着武俊,趾高气扬地很。王源缓缓勾唇,真是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给自己立威,送人头的!王源缓缓道:“王金是吧?拿下!剔除镇东军的军籍,武俊,按军法,怎么处置?”武俊没开口,王金跳了起来:“拿下老子?你也配!谁敢动老子一根手指?老子当年从死人堆里把侯爷驮出来,徒步走了两天,这是救命之功!”武俊看着王源没动,王源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武俊,本公子能给你们的机会不多,你是听令呢还是不听令?”武俊一脸为难:“公子,王金是个粗人,您别与他一般见识。他确实救过侯爷……”“听风!”王源不想听这些没脑子的话,一声厉喝,听风像道旋风一样一下子刮到了王金面前。手一挥,刚刚指着王源的手指已经断在了地上,一道血线飙升。同时一道凄厉的痛呼响起,又戛然而止。众人看过去,王金已经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上,被听风一脚踩住,嘴里是一堆土。王源转头看向剩下的人道:“你们谁有意见?本公子给你们机会,说出来。”武俊傻眼地看着听风,听风面无表情,一个眼风都没扔给他。众人迎向王源的目光都有点儿退缩,倒是有几个蔑视的,却不敢说出口。王源随手一指,人群中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男人正伸着脖子乱看:“本公子看你贼眉鼠目,穿着一身绸缎就以为自己是个灰毛老鼠?你打扮成这样,是想报复谁?看看你那茫然四顾的眼睛,是早晨没睡醒还是琢磨着想搬点儿啥回去?”胖子一脸懵,凭什么说自己?不就是自己最近财运好,多打了份卖冰的活,东家手松,挣了不少钱吗?有本事你也赚钱去,盯着我干啥?“属下不知哪里错了?”王源道:“你是东街上杂货铺子的掌柜吧?”胖子点头:“属下是。”王源看了看这胖子有点儿不知道从哪里说能把他说明白,看了眼田芙蓉。田芙蓉明白,该自己上场了!“这位掌柜的真是好福气,居然碰上了代卖冰块这样的好事,一个月的租金都够你杂货铺子几个月的盈利了。别人会想办法找补拉平差距,您可好,直接跳槽卖冰了。你一个杂货铺子的掌柜挤开冰铺的掌柜,自己撸袖子上去吆喝卖冰没问题,但你有什么资格做冰铺的主?坏了别人的前程,毁了公子的生意,你还尚不知道错在哪里,你这么大的身体全长了脸皮,还穿什么衣服?”“你还不服?进了侯府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獐头鼠目,四处乱瞄,是不是想着武侍卫没你能担当,想挤开他你撸袖子上?啧啧。”一句话骂的胖掌柜说不出话,武俊也是一脸臊红,也拿一双防贼的眼神看着胖掌柜。王源看着剩下的人,众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有那么几个不服的,但敢怒不敢言。王源直接跳过,指着胖掌柜道:“你,可对侯爷有过救命之功?”胖掌柜一听吓着了,抖着唇说:“小的,小的没有。”武俊开口:“公子,他是阵亡将士的家属,侯爷看他们一家可怜,给的恩惠。”王源顿了顿,看着剩下的人道:“你们谁还对侯爷有过救命之功?”居然一个也没有!!王源就很惊讶,一个个手足完好,难不成都是阵亡将士的家属?武俊不知道为什么,平素觉的很正确的事情,当王源望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儿难以启齿:“回公子,剩下的都是沾了阵亡将士血亲的光。”王源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感觉恶心,以及不可思议。就眼前这几个要武力没武力,要文化没文化的,就因为是阵亡将士的家属,就常年把持着威远侯府的财政?跟着王源的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而剩下的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王源整了整情绪,道:“王金,飞扬跋扈,以次充好,背靠侯府,却不拿侯府的名声当回事,一味赚黑心钱。扰乱市场,败坏侯府名声,还说什么‘造侯爷的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立即革除军籍,除去军中职务,杖责六十军棍,以儆效尤。”王源看着众人不满的眼神,武俊开口:“他救过侯爷……”王源看着武俊,也看着众人道:“战场上,你们可救过同袍?”武俊道:“自然要救的,也必须救!”王源又问:“那把受伤的同袍背回军营是救命之功?”:()回到古代当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