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弄的?他。。。。。。知道意义吗?”
提及此,潭书神色终于有了变动。
“知道的话,他会纹吗。”
方沐偏头,望着潭书不施粉黛,却无比艳丽的侧脸。
她的唇角挑起淡淡的弧度,不知此刻想起的是谁。
。。。。。。
结束完一天的旅程,潭书一到家,就力倦神疲地洗澡躺上床。
登机前,下飞机,到家后,她都没给祁孑译信。压根没记起这茬,累都快累死了。
倒是祁孑译,像是掐着表似的,电话来的特别准时,但通话时长很短。寥寥几句“多久登机”,“下飞机没”,“到家没”就被迫结束。
助眠香薰燃烧,淡淡的薰衣草香充斥着偌大的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身心放松下的缘故,潭书躺在床上很快来了睡意,却在半梦半醒间,朦胧地复盘起和方沐的对话。
——那个文身他怎么会有?
——他知道意义吗?
祁孑译知道的话,大概会发指眦裂地去洗掉。。。。。。
她迷糊地想着。
画面又凌乱跳到他窥探到那张照片后,问那串字母是什么。
那串字母是什么。。。。。。
梦境与现实零碎交织,时空颠倒。
充斥刺鼻消毒水味的走廊,医护人员急促进出的脚步,医学仪器平直拉响的警报。。。。。。
潭书的大脑还迟钝着,对即将面临的事茫然后觉,手脚却麻利地从地上爬起,追出去。
那辆平缓远去的病床,她再也追不上了,呆呆地被丢弃在风雨飘摇的废墟。
她垂下脑袋,轻声似呢喃:“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耳畔声音纷杂,多的是楼层探出的脑袋和好奇的视线,还有震耳欲聋的窃窃私语声。
覃桀屹将她抱入怀中,捂住她的耳朵,说宝宝,难过可以哭出来的,他一直在这。
手里的东西碎了一地,潭书缓慢地抬起腕,将他衣角攥进手心,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
她靠倒在他怀中。声音开始发抖,染上厚重鼻音,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
——桀屹,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覃桀屹一遍一遍抚摸她的脑袋,亲吻她的额头。沉默,却让她能时刻感受到他,知道她不是伶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