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等鱼肉乡里的败类,早就该绳之以法了!”南宫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云桐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一想到昨夜那帮人视律法为无物的嚣张样子,南宫蕙恨不得立刻就判他们流放去北地挖矿山。“蕙姐姐果然是爽快人。”云桐放下车窗。“我既然来海洲做官,就是要做出些事情来,才不要变成那种尸位素餐的蠢蠹。”南宫蕙认为她要做的事理所当然。随后她就思考起具体的行动。从她昨天观察到来判断,云松集结了一大伙码头帮闲,若是让官差直接去拿人,他们必然不会束手就擒。况且……南宫蕙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没有证据。昨夜她看到的那个人,已经不知去向。至于云桐说的私营赌庄,这就更不好抓了。她听自己的乳母说过,这种赌场往往地点不定,还有好几个出口,除非派大批人马将所有的出入口堵住,否则里面的人得了信就会迅速撤走。就算官差抓到了人,也不过是一些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的闲家。况且,云松虽然听名字像是与云桐平辈,是云家的小字辈,但他一手码头,一手开赌庄,在海洲这么多年安然无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靠山。这该不会是,云家内部在争权夺利吧。其实南宫蕙猜对了一半。云桐收拾云松的确有收拢云家话语权的考量,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海洲这个大本营能平稳。这些云桐还没与任何人说过。“不行。”南宫蕙突然摇摇头,“我掺和不进去。”“为什么?”云桐问。“这人叫云松,这不就是你们云家自己的事,就算处置,你们用家法处置不是更好。”若只是招猫逗狗的败家玩意儿,要么就是去祠堂受罚,要么就是给些银钱养着,让他出去生事就是了,南宫家又不是没出过这种人。可云松明显不是。“他是不是和你有私怨啊。”南宫蕙的潜台词就是,云家内部的矛盾,自己解决就是。“你这是借刀杀人。”南宫蕙冷静地拒绝:“我前脚收拾了他,万一你们云家又念及骨肉亲情找上门来,让我给个交代怎么办?”南宫蕙的顾虑,云桐也料到了。倒是有几分聪明,就是不知道心正不正。“顶着‘云’这个姓氏,为非作歹,祸害海洲百姓,败坏云家名声。若不给他个教训,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低劣之辈效仿。”云桐接着说:“新官上任,整肃民风,不应该先对这样的刺头开刀吗?”“道理谁都会说。”南宫蕙毫无动摇地拒绝道:“可落到行动上,有云家这个大靠山在,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小县令,如何动得了他。”“既然蕙姐姐不同意,那就算了。”云桐不无遗憾道。“云桐姑娘不必如此亲昵。”南宫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这孩子不过是对她有礼貌罢了,不然要称呼她什么,县令大人吗。“我不是讨厌你。”南宫蕙连忙改口。看到一个小姑娘失落的样子,尤其是这个小姑娘不但不惹人讨厌,模样还很讨人:()鸦啼金井下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