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碧棠的声音越来越飘,眼皮直往下掉。
房间里归于静寂,顾望西打着手电筒,动作轻柔地撩开贝碧棠的睡衣,仔仔细细观察了她?的腰。
发现贝碧棠腰上既没有伤疤,光洁如雪,骨头也没有突出?来,才放下心?来。
贝碧棠的腰伤复发,平日里她?正常走动,丝毫看不出?来。
疼了两天,第三?天起来,神清气?爽,忽然好了,贝碧棠的身体上和精神上完全看不出?,伤痛来临过的痕迹。
贝碧棠告诉了顾望西这个好消息,这几天,她?要是在顾望西这里,顾望西总是对她?小心?翼翼。
她?尴尬到不知如何面对顾望西,只能尽量少来和平饭店,但又舍不得顾望西手里的学习资料。
顾望西还试探了一下,见?贝碧棠彻底好了,他才打消了拉着贝碧棠去医院的念头。
顾望西提着行李箱从火车站内出来,司机早已在乘客出口处等候。
司机上前接过?行李,问道?:“顾总,回和平饭店?还是回家?”
顾望西脚步一顿,难得犹豫地?说得:先回陕西北路那边吧。”
黑色轿车驶入黄树绰约处的暖黄色房子,顾望西让司机先回家吃个?晚饭,三个?小时后再来接他。
按响门铃,来开门的保姆张妈,顾望西将?行李递给她,吩咐说道?:“不要拿到楼上,就放在客厅里。”
这明显是不在家里多待的意思。
穿着宽松青色旗袍的顾清华,正从厨房里端着一盘子油焖冬笋出来,闻言,眉毛一挑,看着顾望西,假装生?气?打趣说道?:“哟,你还记得这个?家呀,还以为你要三过?门不入呢。”
热毛巾擦手准备吃饭的顾向南,吐了吐舌头,说了句调皮话,“哥哥,是不是感?应到姆妈今天亲自下厨,闻着味回来啦?”
顾望西温情?笑笑,说道?:“我明天四点多要飞香港,不想吵醒你们。”
顾清华这才不说话,儿子工作向来辛苦。
她招手催促说道?:“赶紧的,洗手去,有你和你妹妹都爱吃的油焖笋,我还多放了一勺白糖炒。”
兄妹两个?口味相近,都爱吃甜的,只不过?一个?明目张胆地?吃,一个?掩人耳目地?吃,菜好做,她倒不用费劲心思一碗水端平了。
顾望西洗完手回来,饭菜已全部端上小客厅的小饭桌上,胡桃木的小圆桌,才堪堪放得下四把椅子,人与人之?间挨得极近,方便家人之?间说话交谈、相互夹菜。
要是没客人上门,家里是一定要在这张饭桌上吃饭的,即使?是吃餐盘碗碟一大堆的西餐。
顾清华刚坐下,又一拍手站起来,说道?:“哎呀,忘了我酿的葡萄酒可以喝了,我去拿来,我们四个?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