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西拧了下眉。他能够帮白芷拒绝,却不一定能帮她阿婆拒绝。但最后,他还是没要那张卡,直接起身离开:“我想,应该也不需要,以后有我。”樱田惠子彻底崩溃大哭在她丈夫怀里。她早该明白,往事不可追。而此时,远在临宜的裴修年,也收到了消息。他一直让人盯着傅玄西的一举一动。眼下传回来的消息是,他在日本,约见了一个很像白芷的女人。一瞬间,裴修年有些失控。“裴光,订票,去日本。”他的手都在抖,吓到了裴光。爱是什么手段心机统统都没有,还沉不到了日本后,裴修年并没遇上傅玄西。傅玄西解决完事情就直接回了临宜,没去南城。转眼已经是十月底。裴修年从日本回来后,大病一场。没人知道原因,只有裴光清楚。当时收到消息后,他就陪着裴修年一起去了日本。而在日本,终于见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他们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裴先生,浑身都在发抖。是,不会有人认错,那确实是他们家裴先生念念不忘二十余年的初恋白月光舒绒。只是此时,她正跟丈夫和儿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在日本逗留了半月,每一天,都像是跟踪偷窥狂。看着舒绒上班下班,看着舒绒跟丈夫和儿子一同去逛商场,一同去游乐园,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在夜晚去散步。他们的生活美满浪漫像电影,多一个人都是打扰,少一个人都是遗憾。也足以见得,这些年,这个女人都有在好好生活。而他们家思之若狂的裴先生,却在那些时候,只是远远看着、跟着,连擦肩而过都不敢。那个在商场上使尽所有恶劣手段都不变脸色的裴先生,也在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里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也就是那些时候,裴光才真的明白,原来那就是爱。爱是小心翼翼,是不敢打扰,是怕被厌弃。爱是,即使嫉妒到发疯,也依旧为了要给她一个好的生活,而默默地找上她丈夫的公司高层,给人升职加薪。而不是,使尽手段心机,破坏她的感情。也不是,他们家裴先生对那个叫白芷的小姑娘做的一系列事情。在日本的那半个月,他们家裴先生卸下了所有伪装,变得深情而沉默寡言。那些调查传回来的消息,变成一页页纸,在淡定到面无表情的裴修年手中一寸寸被烧毁。裴光在一旁看着都替盛家提心吊胆。他们家裴先生,生来拥有一切,却唯爱而不可得。除了裴修年自己,没有人知道,舒绒毕业聚会的那一晚,他是准备表白的。他一直叫她学姐,克制有分寸,跟当时温柔如水单纯美好的舒绒一直算是还不错的学姐跟学弟的关系。那一晚舒绒的毕业聚会,高二已经恢复了上课。裴修年逃了晚课,买了鲜花,等在舒绒毕业聚会的酒店外。整整一夜,没等到舒绒出来。电话打过去,打到关机,都没有被接听。而后彻底失去联系。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动,无疾而终。-傅玄西从日本直接回了临宜。公司事务繁忙,他忙到十一月才稍微有空闲。但到了这时候,已经不适合立即去找白芷了。临宜有点乱。从日本回来后,裴修年病了大半月,到了十一月才好转。而他好转后的第一件事,就开始实施对盛回言的报复。傅玄西不过从瑞士出了趟差回来,就听说盛家最近水深火热,快要被裴修年搞破产了。他没想到会被裴修年发现,实在有点头疼,因为这样的事他并不想让白芷了解。盛回言现在是盛家掌权人,原本有两女一子,如今只剩下盛雪和他儿子盛辞。前几年,因为盛雨跳楼自杀的关系,两家人一直都有些隔阂,这两年才渐渐好转了。盛家不如傅家家大业大,盛回言虽然比傅敬之能力好点儿,但他儿子盛辞却比不了傅玄西,也是个浪荡的公子哥。裴修年这次出手比之前对傅玄西还狠,像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抢项目,断资源,收股份,搞坏别人资金链昼夜无雨里,郑星野挺纳闷:“这姓裴的是疯了吗?无缘无故搞什么裴家?”傅玄西端起杯酒喝了一小口,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波澜。但是郑星野了解他,一看他这反应就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什么,忙不迭撞了他手肘一下:“你说说,怎么回事?”傅玄西往卡座沙发上一靠,语气也很云淡风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