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对吧。”魏俊杰嘴角抽搐,尴尬笑道,“我还是人就算变成了鬼,也不一定保留神智”“瞧把你紧张的,我就随口一说,这么残忍的事,我可做不来。”江白收起半截灯芯,魏俊杰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江白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小杰,如果超凡者的进阶升华,在第五次神秘潮汐的终点是成神,那【神将】岂不是”魏俊杰点头,印证江白的猜想,说出一道秘密,“确实有一种说法,神将看似在顶尖强者之中档次最低,实际上,神将是距离成神最接近的存在,当初在分配各系的死亡禁地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给了神将最多的名额。”“分配死亡禁地?”江白感觉自己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死亡禁地的名额是分配的?”“你家里供着的那位真是什么都不和你讲啊?”魏俊杰环顾一圈,发现灰雾还很稳定,说明葬地还没完全启动,他们暂时还有时间。魏俊杰沉吟道,“不过,小心一点也有小心一点的道理,当年那些事,我们毕竟也没有亲身经历,很多事都是上一辈传下来的,指不定隐瞒了什么,更何况,在外面也不方便说这些,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江白皱眉,听懂了魏俊杰的意思,“照你这么说,葬地有隔绝窥探的能力,所以,在外面不方便说的话,在葬地里反倒能说出来了。”“是这个道理。”魏俊杰尝试精简语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现在所谓的【死亡禁地】,实际上都是成型的【葬地】,【葬地】会孕育出鬼王,鬼王被击杀之后将【葬地】保留,再派一强者镇守,达到极其脆弱的平衡,同时让神将距离最后的境界只差半步之遥。这样一来,第五次神秘潮汐走向最后的高潮之时,也就是十二神将成神仪式实现的时刻,到那时,运气好的话,能一口气诞生十二位神只。至于天帝和地藏这两系的成神仪式太难了,反倒希望不大。死亡禁地的数量不能太多,不然顶尖强者供应跟不上,无法镇守,会成为新的灾难。也不能太少,在最后决战时刻,我方强者太少,势单力薄,必须在两者之间尽可能平衡。”魏俊杰说的这些,江白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理解起来并不难。沉吟片刻,江白再次开口,“不对,你的说法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我们都知道,镇守死亡禁地,死是早晚的事,一般人根本撑不了多久,换而言之,坐上那个位置就离死不远了。”“顶尖强者没理由去接这个烫手山芋,至少,第一批强者没理由这么做,因为他们绝对活不到成神仪式实现的那一天”说到这里,江白神色一黯。这种送死的事,一般人不会做,能够成为顶尖强者的存在,无论心智还是手段都是最顶尖的一批,绝无庸人,不会想不明白这些,更不会白白送死。但江白却知道,有一批人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有人说这是奉献,有人说这是牺牲,也有人诋毁这为愚蠢。江白很熟悉这批人,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流淌着同样的血,拥有着同样的信仰,为同一个目标以自己的方式在战斗。1200年前是这样,1200年后也是这样。至死方休。魏俊杰没有注意到江白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所以,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是第四次神秘潮汐结束时,有一位超级强者留了下来,这位超级强者以近乎无敌的姿态横扫了第五次神秘潮汐初期,第一批崛起的强者,不是他的手下败将,就是他的徒子徒孙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实现这件事,总之,他设计的这套体系延续了两百年,至今都没有出大问题。当然,这段时间的历史断层格外严重,少有的幸存者也对其避而不提,一切都只是猜想,无法考证。”不管这套体系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四天帝、八地藏、十二神将,二十四位顶尖强者,镇守全球,庇佑了90以上的幸存者,在这末世一般的环境中重建家园,将文明之火传承至今。江白把魏俊杰的这些说法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去之后,找机会问一下所长。想到这里,江白忽然皱眉,暗道不妙。所长冒着风险,告诉了自己【鬼】系和【神】系的事情,为什么没把这些事告诉自己?即使这些情报不一定完全真实,但对于沉睡1200年的江白来讲,这种秘密有着超乎想象的价值。所长却选择没说江白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所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才会选择留在秦汉关,没有主动要求和江白一起出关。这一次的情况,和银沙秘坟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直面葬地的危险,以所长的性格,绝不会让江白独自冒险,至少会跟着江白一起出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葬地的存在,江白事先不知道,但以所长的眼界和情报网,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收不到风声。所长既然知道葬地,又没有告诉江白,也不和江白同行。在江白心里,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所长面临的危险,比葬地还要大!他必须把江白支开,才是对江白而言最安全的选择!想到这里的瞬间,江白猛回首,哪怕身处葬地,他也能清楚找到秦汉关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无数灰雾,直接看向秦汉关。没有任何犹豫,江白进入识海之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底牌,直接取出。底牌,就是在关键时刻用的!有那么一瞬间,魏俊杰感觉一切都静止了,时间、空间,都被寒气冰冻,耳边响起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刺耳鸣叫。这种怪异的感觉很快消失,魏俊杰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江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没有什么异常。葬地之外,一处无人关注的角落,一股寒气逃逸出来,汇聚成一只冰蓝色的蝉。蝉翼微微抖动,抬头看了一眼天,似乎在担心什么。天空中,一道身影掠过,路过时多看了一眼,多停了一秒。虽然只能停一秒,面瘫的男人还是能做点事。他顺手把这只古怪寒蝉的气息遮掩住,无论是天外还是天下的人,暂时都不会注意到它。烈日之下,寒蝉微微抖动翅膀,飞向了秦汉关的方向:()谁让这小子救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