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馨自然是想回公寓,逃避永远没那么辛苦,可一想到事情放在那里不解决,就像一颗腐烂的果实不丢弃,总有恶心的一天。
寸馨现在还有一些恶心,于是抬头瞪他一眼:“当然是我家。”
秦知阙说:“令你和母亲吵架本非我愿,所以这趟我陪你去。”
“我还头晕。”
秦知阙四下扫了一眼,对她一些层出不穷的小意见坦然接受,并提出解决方法:“那就先去医院。”
寸馨摇头:“趁我现在虚弱,打一张感情牌。”
虽然没用。
毕竟从小到大,她如果感冒生病,大多时候会被父母说是没有照顾好自己。
似乎在他们心目中,寸馨就应该是个强悍的人,包括身体以及学业都必须达到最佳。
通黑加长的轿车驶入路灯明亮的柏油大道上,寸馨又打起哈欠,绵绵困意提醒她,例假要来。这样子的话,还是呆在颐和公馆方便些,反正这种时候,他们待在一起又做不了什么。
“你一会在门口放下我,我自己回家好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寸馨善解人意地提出不麻烦他的建议,但秦知阙很明显不同意:“现在连你家都进不去,我还算是你合法丈夫?”
寸馨张了张唇,这车上还有司机呢,皱起眉头瞪他:“你乱说什么!我现在回去肯定挨骂,你跟我一起见爸妈,难道想跟我一起挨骂吗?”
秦知阙显然陷入沉思,寸馨在这几秒钟里有些难受,他是不是怕了?
但确实是自己不让他跟来,可如果他非要一起有难同当,她也会有那么一丝丝感动,虽然没用。
然而秦知阙靠在车背上,很理所当然看向她:“我将逃跑的寸馨小姐从多伦多带回来,你父母见了我,难道不应该感谢么?”
寸馨:“……”
所以她回去挨骂,秦知阙跟着来是等夸是吧!
这个家终究是要她承受和缝补。
车身一路抵达公馆,有安保拦截,前来确认身份,直至他视线里看到隐于车后座的一张深邃脸庞,顿时神色整肃道:“秦先生,晚上好。”
秦知阙略微颔首,闸机缓缓升起,放行。
寸馨双手撑在腿上,心脏紧紧绷起。
总是这样,逃离原生之地,又无法抗拒归来。
等车门一打开,便见佣人们都候在了屋外。
琼姨第一个上来握住寸馨的手检查,她帮小姐逃跑,这几日来担惊受怕,还未开口,就已眼湿了。
寸馨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好啦,给你们带了手信,只是去看看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