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阙不喜欢“撇开”两个字,他不是厚颜无耻黏着不走的人,此刻垂眸吸下最后一口烟,对她道:“你总是口不对心,但说多了,我也在意。”
烟雾浅淡弥漫在彼此之间,视线越过雾影交汇,寸馨看到一双低敛狭长的眼,午夜的寂静与黑暗容易让人滋生孤独,于是,也容易爱上。
她轻咽了口气,伸手过去:“把烟头给我。”
她捏住离烟火最远的一端,听见他说:“别偷抽,想尝滋味就亲我。”
“你当我三岁小孩!”
“三岁小孩最黏人,你又不会。”
寸馨听不出他话里的味道,总觉得今晚的秦知阙,冷淡的外表下有一丝脾气。
“你怎么啦?”
她小声问,不像他平时的性格。
秦知阙眸光划向她,寸馨水瞳瞳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好像从没人问过他怎么了,只会有人问他怎么办,他职责太多,身心习惯,是以都忘了倦怠和享乐。
“太久没赛车,来了港城有些手痒。”
寸馨一听,眼瞳黯了黯:“是我爸爸逼你,所以让你没办法痛快玩一场。”
秦知阙说过,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寻找快乐与烦恼间的平衡。
这时男人抬手碰了碰她的后脑勺,说了句清风朗月的话:“怎么会,能为岳丈做事,是我的荣誉。”
寸馨嘴唇难为情地一抿:“口甜舌滑!”
秦知阙眉梢一提:“这是接吻后的品鉴的话,我接受。”
“这句粤语的意思是说你油嘴滑舌!”
秦知阙掌心从她后脑勺滑到她下巴,虎口一托,俯身看她:“明早九点半,股市开盘,你能睡晚一点,到收市时再看,那么,晚安,秦太太。”
他甚至没有给她晚安吻,就出了铁栅门。
寸馨指尖里的烟蒂已被他按灭了火光,她拿着往回走,一直上到房间,锁好门后,躺到了床上。
仰头将他含过的一头夹在唇瓣间,仍有燥热的余温在烧。
阖上眼,想象他亲吻她时的模样,不过是肌肤与肌肤的碰撞,揉搓,可是因为那股说不清看不见的感觉,让她会在触摸中感受潮涌。
他最好是,明天就能将事情解决。
因为她实在等不及,被他亲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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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公馆的花园里有棵树龄逾百年的老梧桐,一到夏天就有鸟叫蝉鸣,寸馨无需调闹钟便自动醒来。
她回来港城,自然要约方芳出门周游,昨天秦知阙说想开跑车,老公开不成嘛,自然有老婆开喽。
她戴着墨镜去接方芳,两人从铜锣湾一路驶往狮子山。
方芳扶着栏杆说:“你是不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大白天拉我来爬山!”
寸馨耸了耸肩,问:“那你说怎么办啊,心理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