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强弱多寡,或许可以决定一两条战线甚至几场战争的胜败。
后者却是直接影响整个国家势力的倾覆。
坏消息是路梦自己还没有办法到达这样的境界,他连目前框架下的极限都还没有到达填充满。
好消息,就算目之血出动了,也暂时轮不到他来操心。
灰会对他说这些,无疑是明示了:还有锡拳顶着。
有拳子哥在,龙恩想用目之血一举摧毁他的势力甚至杀死路梦本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况对方也未必可以肯定他私底下与反蓄奴者达成了近似同盟的关系。
这就有了猜疑。
目之血算是龙恩真正的亲信王牌,如果出动其攻打闪地,实则被调虎离山,那就会陷入险地。
作为灰的老对手,他不得不防范——甚至路梦现在离开了闪地,如果让龙恩抓不住行踪的话,反而会让他束手束脚、投鼠忌器。
这也是他们当初商量出来的对策。
“红之王,我们就先走了。”黄相披着黑袍,遮住了一对钢足,向着岸上的白青年欠身行礼。
甲板上,已经为黑色之爪接管的水手们忙着整理缆绳。
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踮着脚尖帮忙传递工具,眼里闪着求知的渴望。
“小伙子想当水手?“大副问他。
男孩挺直腰板:“我要造船,更大的船。“
另一边,等待的帐篷里,一群人围坐在地图前规划未来。“这片平原适合种植,“一位曾经的农夫用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们可以组建合作社。“
有人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每个建议。
有余烬教徒正在给孩子们讲述闪地与沼泽的故事。“那里的草原与森林比这里湖水还要宽广,“她比划着,“河流则像银带一样蜿蜒灾黄沙之上。“孩子们挤在一起,想象中已经看见了那片未知的土地。
最后,他们搭乘上了6龟号。
虽不是走路梦来时的方向,但也是一路向北,向着那片传说中的草原,初火闪耀之地。
路梦倒是兴致颇高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无需有任何负担。
如他与灰确定的那样,自己还不能回去——更何况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龙恩引爆了哀矿镇的叛乱,一是为了扶持天狗上位,二是为了削弱南联合城的力量。
如今,是时候让他自食恶果了。
桨帆船破开水面的阻力,向远方进。船帆在迎风处鼓起饱满的弧度,桅杆的影子在甲板上划出流动的线条。水手们操控着舷侧的船桨,激起片片水花。随着船只远去,甲板上的人影越模糊,只剩下白帆在水天之间独立。湖浪推着船身前行,直到那一抹白色消失在天际,留下无尽的水波在原处荡漾。
“目之血是吧……”看着漂流者们远去的背影,路梦倒并没有因为强敌亦或威胁来临的沮丧,他的脑海中不断翻滚着回忆、攻略以及黄相所描述的那艘运奴船的细节。
便是猎人帮的船主都不知道。
当初挣脱束缚、杀出来大闹码头的奴隶,主谋不止目之血。
那位杀神的身边,曾经还有一个同伴,被视为毫不逊色的斗士——只是他生性低调、风格谨慎,被南方紫皮同族的暴虐动静完全掩盖了下去,而只被视为趁乱走脱。
被猎人帮抓住后,奴隶主也没有严惩他,没有察觉到他其实是想要趁机营救彼时的目之血。只可惜没有等到他出手,龙恩已经将后者买下,离开洼地泻湖镇北上。
再不相见。
而正所谓“同时不同命”的是:即便拥有着同样的天赋,要想能够成为目之血,那也必须是龙恩这般的人物掘培育才行。
若是换了其他的主人,这一会儿恐怕的还只是个普通的侍从,甚至因为过于暴躁而鞭打致死都有可能。
——或许是因为新主人买下奴隶还花了一笔小钱,有些心疼舍不得,打杀倒是不可能。
只是一主一奴四处游历。
但现在,路梦却是知道了他们可能的踪迹。
那位“哑巴”。
就在哀矿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