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的话,整个沼泽地的那几大派系领可能也不过如此。
而这样的人,之前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们相处交流,自己这些人居然还有冒犯的意思……现在想想简直脸都羞红了。
外面的世界果然不简单。
沼泽地的年轻人们这才明白了华叔一直以来对他们的教导,心性更加沉稳了。
华叔面色复杂。
此人之前说什么‘不善于战斗’……你就是这么个‘不善于战斗’法的吗?
狂战士的战斗本能已是顶尖,然而从埋伏到出手,从挖眼到处刑……这个狂战士的命运仿佛完全处于对方的掌控之内。
华叔没有多问。
他懂得的人情世故远比这些毛小子们多。
因为右臂受伤,无法拱手,他只得弯腰道:“感谢这位先生……”
“闲话不必了。”路梦打断他,“还是先救你们自己的人吧。”
……
另一边,阿梨见解除了危险,连忙跑回阿伦的身边,满脸欣喜。
小伙子看见她,笑了一下,却是满脸苍白。
阿梨看清了状况,笑容也凝固了。
只见阿伦的身上,赫然是几个血洞,涌出的浆液沾湿了麻衣。
沙克族周身鳞甲骨刺,之前阿伦奋力抱上狂战士的那一刹那,其实就已经被扎穿,只是凭着毅力和血勇才坚持到现在。
此刻危机解除,阿伦耗尽力气,缓缓坐下。阿梨在一边扶住他,没有说什么‘伱不要死’之类的话,只是默默无言,任泪水滚落。
阿伦见状一愣。
少女的眼泪在深色的皮肤上凝结,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蜜糖。
他忍不住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上前拥抱她。
“起开。”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就不怕被感染么?”
白的青年站在他们身边,一身血腥味还未褪去。
两人一阵慌乱,连忙分开。
“是你?”阿伦吃力开口,他们也是看清了来人。
阿梨默不作声。
虽说对方刚才救下了他们,但眼下阿伦身受重伤,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又要丢了,她心中失落,实在是没有什么道谢的兴致。
“对付沙克人,就算是贴身肉搏,也要瞄准他们的关节——因为还需要活动,这些位置往往没有鳞片和骨刺的保护。”路梦说。
“受教了,”阿伦苦笑,“不过我都要死了,还说这些干嘛……”
“谁说你快死了?”路梦掏出从商队那捡来的医药包,“虽然死的人会很多,但还不一定轮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