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上攀附权势,实则暗中图谋,以身饲虎,只为给其最后一击。
李意清看着默然而站的祖孙两个人?,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久言。
郑延龄字久言。
一丝灵感忽然浮现在李意清的脑海当中,她?忽然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元辞章有些意外,似乎不?知道?为何李意清忽然说出这样一段话。
“殿下?”
李意清此刻才终于恍然。
又带着一些说不?出的遗憾。
棋语,久(酒)言,四明山,明州府。
都对上了。
她?整理了思绪,而后看向元辞章,语气平静温和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罗雪川临终之前,托我?给一位叫棋语的人?带话。”
元辞章猛地抬眸看向她?。
“郑延龄,字久言,他说那是‘天长地久’的‘久’,‘自食其言’的‘言’。”
郑延龄就是棋语,和罗雪川一样,共同来自明州府。
阴差阳错,一个被元府拘去,一个被孟氏掠走。
郑延龄痛失所爱,为了家人?性命忍辱负重,在仇敌面前虚与?委蛇。
他不?敢再用君子自形,也?怕过去和罗雪川的认识被他人?知晓,便弃用了原先的字“棋语”,改作?“久言”。
观棋一局岁月长,烂柯山下意彷徨。
白发君子今何在,沧桑世事笑斜阳。
观棋烂柯,以待延龄,却把岁月长负。
李意清难以想象郑延龄这么多年以来,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那句“永不?原谅”,此刻也?有了解释。
二花是罗雪川和郑延龄的孩子,可却被郑延龄当作?扳倒元氏的筏子。罗雪川对他念念不?忘,但终究因为二花之死?,难以释怀。
元相并不?愚笨,话点到为止,后面自己就能想出来。
他有些愧意。
“怪不?得?……终究是我?酿成大祸,没能约束好昇儿,以至于今日?这般局面。”
他声音艰涩心酸。
李意清却在默默回忆和郑延龄相见的那几?次。
他永远满面平和的笑。可那笑容之下,早已经一无所有。荒凉得?让她?心悸。
他早已入身布局,孤注一掷。
此时此刻,李意清对郑延龄的观感才算真的改变。父母亡故,心上人?的亡故,桩桩件件,他都不?曾忘记。
元相看着元辞章和李意清,沉默许久,方才道?:“郑延龄之事,能帮上一些,就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