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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无妨(第1页)

今日靖海王世子在书会宴请京内宗师,算是连日以来,最有‘声势’的热闹。虽说在京的宗师并未有几人回应邀约,但那些想要凑个热闹的武夫与权贵,却早早到了书会等待。越过蜿蜒曲折的游廊,在那座种满名贵花卉的花庭当中,裴煜身着玄色长袍,衣上缀着暗金刺绣,一副较为正式的衣着打扮。此刻,正与到场‘宾客’谈笑风生,脸上满是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丝毫没有半点‘靖海王世子’的架子。即便是一些六品、七品的武夫,裴煜都会亲自说上几句客套话。礼数周到,令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今日这场宴席不设门槛,除了被邀请的诸位宗师之外,即便是真想来看热闹的,裴煜也一样欢迎。毕竟热闹就是给人看的,若是没有观众,也就没了意义。“世子。”便在这时,那几个平日与裴煜近乎形影不离的京中权贵子弟也来打了声招呼。裴煜笑着向几人点了点头,随后道:“载宁,颜蕤,你们随我来。”众人中,那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随后走了出来。其他人虽然有些羡慕,但也知道这二人身份特殊,有资格跟在靖海王世子身边。一者是‘兰大学士’的长孙。另一个则是‘户部侍郎’的幼子。虽然不算京中最顶级的贵家子,却都是‘靖海王’一派的人,自然算得上裴煜的‘自己人’。跟着裴煜走了几步,一袭长衫的兰载宁问道:“世子,我们可是要去见什么人?”旁边依旧一副公子哥打扮的颜蕤眉头轻皱,却没说什么。裴煜笑了笑,领着二人穿过花庭小路,来到一处隔开的园子,“今日我要宴请京内宗师,领你们见的,自然就是宗师。”听到这话,二人心头微凛,神色都有些凝重。倒不是他们畏惧那些‘高品武夫’,而是他们知道,目前为止,京中受邀的宗师,并没有一人到场。这些眼高于顶的武夫,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谁都不打算给裴煜这位靖海王世子半点面子。裴煜用这般玩味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也是让二人不知如何回应。“别那么紧张。”裴煜许是察觉到两人的顾忌,脚步依旧稳重,淡笑着道:“宗师事忙,或许不能按时赴约,这都无妨,咱们可以慢慢等。”这‘慢慢等’的语气,让兰载宁表情微变,不着痕迹地看向颜蕤。颜蕤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世子,倘若今日无人赴约呢?”听到他这大胆的问题,裴煜非但没有发火,反倒笑了起来:“无人赴约岂不是更好?这京中武夫连我一个世子的宴请都不敢来,又何谈去争那‘江湖武魁’?”说罢。他迈步走入花园。许多道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见到裴煜,这群下人赶忙把头低垂,恭敬地叫了声世子。裴煜目不斜视,一路来到宴上主位,转身笑问道:“猜猜这位子是留给谁的?”这一次,没等颜蕤开口,兰载宁便是‘抢功’般答道:“能让世子这般重视,应当是那位白衣无名了?”裴煜颔首一笑:“你答对了一半。”兰载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为何只有一半?”这般如同温风细雨般的‘吹捧’才最为称心。不过裴煜并没有亲自解释,而是看向了颜蕤:“你来给他说说。”兰载宁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是,世子。”颜蕤视若无睹,向裴煜拱手之后,平静说道:“白衣无名确实是京中声势最大的宗师,但这位置,却是留给‘武魁’来坐的。世子说你只答对了一半,是因为白衣无名强则强矣,终究没有令天下五品俱低头的本事。”“受教了。”兰载宁轻描淡写地一拱手,随后道:“据闻那白衣无名颇为倨傲,连照夜司的面子都不给,恐怕他今日难能前来与会了。”“我说过,这些都无妨,再等等便是。”裴煜笑了笑,似乎不以为意。这时,那名脸色严肃的锦袍中年人迈步而来,凑到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裴煜缓缓点头,“第一位贵客来了,我去招待招待。”临走之前还对那中年人吩咐道:“老潘,照顾好他们。”中年人弯腰称是。兰载宁与颜蕤也同时作揖,目送裴煜离去。“潘管事,可是有宗师应邀前来了?”待裴煜离开,兰载宁便看向那名中年人问了起来。面对‘外人’,潘管事少言寡语,不苟言笑,只是摇了摇头。“不是宗师?”兰载宁略一思忖,随后忽然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听到这话,潘管事瞥了兰载宁一眼,接着就道:“我还需盯着底下的人办事,两位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自便。”颜蕤点了点头,作揖道:“潘管事不必在意我们。”潘管事没再多言,转身就走。,!兰载宁瞬间笑容尽失,轻笑道:“他是拿我们当成狗腿子了啊。”颜蕤放下双手,面无表情道:“难道你不是?”如此针锋相对的反问,却只让兰载宁笑得更为灿烂,“咱们就算是狗腿子,那也只是世子的狗腿子,卑躬屈膝示权贵,谁不是这么过的?”他顿了顿,渐渐收起笑容,淡淡道:“颜兄不如想想,世子叫你我二人来见‘宗师’,到底有何深意吧。”颜蕤望向那些忙前忙后的下人,平静道:“世子行事仅凭喜恶,若是胡乱揣测只会坏事。”兰载宁眼神一闪,随即摇头道:“也不知颜伯父怎会生出你这种儿子,我看你不该混在这京中,而是该去江湖啊。”这话听起来只是感慨颜蕤性格憨直,实则却是诛心之言。如今大虞两极争锋,冲突已经迫在眉睫。一句‘该去江湖’,足以让颜蕤万劫不复。可颜蕤却连眉头都没皱,淡淡道:“兰兄如果不愿讲道理,我也确实懂些粗浅功夫。”兰载宁深深看了颜蕤一眼,亦是轻笑一声,不再说话。……裴煜孤身前往花庭,远远见着那道众星拱月的身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脚步加急,几乎一路小跑了过去。没到近前,便是微微欠身道:“见过公主殿下。”靖海王世子摆出这种姿态,可是惊住了在场不少人。就连那些围在四周阿谀奉承的人,也不免有些尴尬起来。你这靖海王世子都点头哈腰了,我们岂不是得下跪才行?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之时。一身珠白劲装的裴璟淡淡道:“我看你病得不轻,要不要找宫中圣手替你治治?”裴煜站直身体,笑着道:“青鸾公主愿意给我这个面子,无论怎么尊敬也不为过。”随后,他伸手虚引道:“请随小弟移步过来。”“不了,就待在这儿挺好的。”裴璟拒绝了他的‘带路’,似笑非笑道:“我怕你把我给杀了。”“公主,莫要说这些玩笑话。”这时,站在裴璟身后的蔡俊贤却是望向了裴煜,笑着道:“靖海王世子千万别当真。”裴煜笑容不改道:“毕竟前些时候才有过一场刺杀,公主是该谨慎一些。”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下人从四面走来。当场在花庭隔出了一片空间,以纱帐遮掩外人目光,随后搬来桌椅茶具,一应俱全。裴璟背着手,看那群下人折腾忙碌完,便是对身侧女官说道:“看看,我早就说过,他请我来只是为了恶心我。”那名女官面如平湖,波澜不惊,闻言只是上前两步,开始检查那些桌椅有无机关,茶具之中有没有藏毒。动作十分细致,显然也对这靖海王世子没有半点信任。裴煜丝毫不恼,眼见四下无人,便也笑着道:“姐姐今日能来,小弟确实欣喜,即便京中宗师全都不愿赏脸,至少还有‘青鸾公主’为我兜底,心里实在感激不尽呐。”听得这话,裴璟坐在女官检查完的椅子上,指尖细细摩挲眉峰,冷冷道:“别说那些废话,如今三皇叔管不到你,我看你这尾巴已经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宴请京中宗师,挑动江湖武魁之争?你凭什么?”女官走到裴璟身后,低垂目光一言不发。此行负责保护裴璟的蔡俊贤,亦是笑意十足,背着双手望向裴煜。‘青鸾公主’的一句质问,瞬间让气氛降至冰点。裴煜的笑容,竟也变得委屈了不少,轻叹说道:“姐姐这番话,就真让小弟有些寒心了。您难道不知,这江湖武魁乃是圣上的主意?身为大虞子民,本就该为圣上分忧,我在书会宴请京中宗师一商武魁大事,又有哪里做得不对了?”他笑了笑,摇头说道:“就算不谈这个,同为皇室亲族,我为圣上子侄,也理应替他老人家多操心这些江湖琐事。”面对这种诡辩,裴璟冷意不减,淡淡说道:“如此说来,是本宫错怪你了?那你不妨说说看,今日这场宴请宗师的戏码,你打算如何收场?”“客人未至,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了。”裴煜说完,又是招了招手,一名下人捧着一尺见方的檀木盒走了过来。裴煜抓起盒子,笑吟吟道:“我知道皇姐对武学感兴趣,这部是我托了不少关系,从大离江湖得来的‘武学精要’。我想着你迟早会是‘大离人’,便打算在你嫁到大离那天送给你。今日赶巧,就提前给皇姐准备上了,还请皇姐笑纳。”此话一出,裴璟面无表情,倒是蔡俊贤与那女官都变了脸色。女官满脸寒霜,盯住了裴煜。蔡俊贤亦是淡淡道:“世子慎言。”裴煜微微一笑,没再多说,只把那木盒放到了裴璟的手边桌上,退后几步说道:“那就不打扰了。”他拱手行礼,转身之际,脸上笑容全消,揭开纱帐迈步离开。,!裴璟的指尖抹过眉梢,头也不回道:“这家伙是在威胁我?”身后女官缓和着语气道:“世子尚还年少,口无遮拦,殿下不必往心里去。”裴璟闻言,笑了一声,摇头道:“裴煜的胆子向来很大,但这一次,恐怕不是他自己的主意。看来,如今有不少人盼着我赶快滚出大虞,别待在他们跟前碍眼呢。”说完这句话,裴璟拿起木盒,淡淡道:“既然是他送的礼物,也别寒了他的心,收下吧。”女官接过木盒,一言不发。这时,蔡俊贤的目光忽然微动,苦笑着道:“要开始了。”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纱帐外头传来惊讶喧闹。不少人顿时‘抛弃’了青鸾公主所在之处,朝花庭另一边聚集而去。却见那花树并立的石板小路之中,两道身影并肩而来。领先半步的老者面色肃然,背着两根用帆布裹住的长杆兵器。落后些许的中年人看起来就普通了许多,面色青灰,仿佛中了毒一样。但他的眼神却极为木然呆滞,随意扫过四周,便让人背生凉意,不敢与之直视。四周武夫望向这两人,表情一阵幻变。认出门道之人,俱是不敢吭声。不过人群当中,终究还有胆子大的,沉声说道:“‘送死鬼’何熄?”一众目光,全都望向那面色青灰的中年人,表情难看无比。“送死鬼何熄?”蔡俊贤听到了外面的‘喧闹’,眉头微皱道:“凉薄山八苦也敢踏入京城?照夜司……”他忽然闭上了嘴,没有说完后半句。“凉薄山八苦,听说现在只剩七个了啊。”裴璟却是剑眉微扬,来了些兴致。蔡俊贤点头道:“‘病主’范文山死在了风雨楼主的手中,不过余下那几人也鲜少在江湖中走动。能与凉薄山勾结到一处去的,皆是犯下不少血案,没了容身之地的疯子。搞不好,其他几人早就被仇家打死,又或是默默无闻地死在哪个角落了。”凉薄山在大虞江湖堪称声名狼藉。口口声声‘入我凉薄山门,自当独善其身’,实则都是些疯疯癫癫,犯下天怒人怨之事的败类。拿‘邪道’称呼他们,恐怕有些邪道武夫都要不乐意。用‘杀手’来代指,又不够全面。那就是一群为了利益,什么事都敢干的疯子,但凡有些本事的武夫,都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所谓的‘八苦’更是仇家满天下,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蔡俊贤这句话,确实一点都没有说错。顿了顿后,他凝重道:“凉薄山之人行事无所顾忌,公主,先离开吧。”裴璟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面子已经给了裴煜,就没必要再看热闹了。”她刚站起身来,那名女官立刻挑起纱帐。正待迈步之时,后方却又传来一阵惊呼。就见那‘送死鬼’何熄的面前,忽然出现另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那是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苦空大师!”“禅悦寺高僧也来了?”众多武夫先是一惊,随后见这位苦空大师拦路的架势,就知道是有热闹要看了。“阿弥陀佛。”苦空双手合十口宣佛号,眼神严肃,看向了‘送死鬼’何熄身侧的老者,“吴施主,能否行个方便?”背着两根长兵的老者瞥了眼身侧的何熄,淡淡道:“恰好同路而已,和尚自便吧。”说完,他便沿着小路迈步向前。远处的蔡俊贤见此一幕,略有些迟疑道:“‘两仪枪’吴若闲?”裴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是驻足观望,好奇道:“也是个高手?”蔡俊贤道:“那是与‘武癫’徐老同辈的人物,最后一次现身江湖,也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十九年前……”裴璟略一沉吟,随后双眸微亮:“‘枪魁’之战?”蔡俊贤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年萧司主以一己之力败尽八位枪法宗师,尽管事后并未传出是哪八人,但大虞江湖有资格参与此战的枪法大家不过双掌之数,众人也只是心照不宣,留些体面。自那之后,萧司主踏碎江湖枪道一路,从此奠定‘枪魁’威名。这位吴前辈,应当就是那一战的垫脚石之一。”他沉声道:“连这种老宗师都现身了,看来这次‘江湖武魁’引起的麻烦不小。”似这种早已‘退隐’的宗师忽然涉足江湖,便是最明显的信号。吴若闲或许是第一个,那他就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就在蔡俊贤开口解释之时。那苦空和尚终于望向了何熄,声音沉闷道:“何施主,贫僧有些话想要与你当面问清,还望你能如实相告。”面色青灰,眼神麻木的何熄偏了偏头,缓缓道:“这些年来,我的记性变差了,不记得曾经杀过禅悦寺的人。倘若真有这一段恩怨,先向大师告罪一声,万望勿怪。”,!苦空眉峰一沉,直接了当道:“六年前,梦江北岸一座小镇化作无人鬼域,家家户户悬尸于屋内房梁,额头贴着‘送死符’,此事是不是你做的?”这般骇人听闻之事,也是引得周围一阵哗然。不少人看向那‘送死鬼’何熄,眼神已是既惊又怒。凉薄山八苦之中,何熄的‘杀孽’并不算多,他杀人全凭心意,往往都是比斗一番再将人打死。但他杀人时却有个怪癖,会在尸体额头贴上一张符纸。仿佛害怕那些生前斗不过他的武夫,死后化为厉鬼前来索命一般。如今苦空的话,将一桩‘惨案’道破,却是令在场众人心生惊怒。“屠光一镇之人?凉薄山这是想要自绝大虞?”“‘送死鬼’何熄!犯下这种恶事,你还敢出来行走?莫不是以为世间没人能治你了?”几名六品武夫脸色铁青,吐气开声,当场就骂了起来。毕竟这里是京城,又有‘苦空大师’前来问责,不论出于心中坚守,还是想要躲在宗师背后喊喊口号,此刻花庭当中,却也掀起了一场‘讨伐’声浪。“梦江?”何熄对这一切充耳不闻,思考半晌,便是摇头道:“我从未去过梦江,但这为人‘送行’的手法,确是我的行事作风。”“那你是承认了?”苦空放下双掌,语气凝重。气息翻腾之间。他的双掌周围泛起无色纹路。何熄神色木然,看向苦空的手掌,眼神却是有了些生气。这时候,蔡俊贤也皱紧眉头,向前迈了一步:“不能让这两人现在打起来,公主先走吧,我拦上一拦。”没等裴璟说些什么。就听一道声音从远至近,缓缓传来。“今日靖海王世子宴请众人,我连口茶都没喝上,你们便要将这场子给砸了?”就见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慢步而来,不见动作多快,却已站在对峙的两人之中。一抬手,气劲隔开二人,笑着说道:“两位要打不如出去打吧,将这书会花庭打坏了,那就太过煞风景了。”“阿弥陀佛。”苦空目光低垂,口宣佛号,不再言声。何熄打量了书生两眼,淡淡道:“‘儒生’朱冕的面子,管用。”也不再与苦空针锋相对。朱冕轻笑一声,摇头说道:“不必你卖我面子,倘若苦空大师所言为真,出了这书会,我也要你的命。”说完,他向苦空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走向花庭深处,口中淡淡道:“都是为了‘江湖武魁’而来,不如敞亮些,躲躲藏藏算什么宗师?”随着朱冕话音落地,一道又一道气机外放,暴露了‘宗师’行踪。蔡俊贤已是满面凝重,看向镇定自若的裴璟:“公主,蔡某此刻护你离去,也还来得及。”算上目前现身的四位宗师,眼下这书会‘外放气机’的宗师已有十人之众。蔡俊贤掂量自身本事,即便有人阻拦,护送裴璟离去亦不算多难。裴璟背着双手望向花庭小道,若有所思道:“看来裴煜是铁了心想要弄些动静。”“算了。”她摇了摇头,“皇城脚下,乃风云汇聚之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现眼到几时。”:()长生:从红尘独行,到万古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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