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紫光莫非就是牧沧所说,数百年前害死牧族大司祭的大妖遗骨?”楚秋于空中奔行,遥遥望去,就见那道紫光冲霄破云势不可挡。“还有这些妖物,它们也在畏惧那道紫光。”念头一闪后,楚秋便是看向沿途所经过的群山,无数妖物惨叫悲鸣趴伏在地,如同有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死死压着它们。想到此物有可能是大妖遗骨,楚秋的神情不由有几分凝重。如果牧沧所言非虚,数百年前牧族的那位大司祭仅仅在远处看了一眼,就被大妖遗骨所伤,回到牧族不久后便暴毙身亡,那么这种层次的力量,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极为危险。蛮人之间的实力划分虽不如武夫九境一目了然,但能坐上大司祭之位的纯血蛮人,至少不会比四品还弱。连牧族大司祭都承担不起‘一眼’的代价,楚秋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解决这鬼东西。“敢染指此物,必是三品,而且绝对不止一人,这次说不定真的要动动脑子了。”正当楚秋心下沉吟,思索对策之时,就听后方传来一道声音,“夜主!”罗世功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追了上来。“我问过斥候,这道紫光出现前后不超一刻,证明幕后黑手还在周围!”他手握那把长柄战刀,肃声问道:“夜主接下来可有对策?”“别急,我还在思考。”楚秋望着那道光华,想了想后,忽然道:“你在北关镇守这些年,有没有听说妖蛮大泽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这,好像还真没有。”罗世功认真回想,“这么大的动静,绝对瞒不过镇北军,如果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镇北军除了镇守北关,更多时候也会主动探寻一些情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他们对眼前这一亩三分地都毫无所知,又凭什么能跟妖蛮斗了这么多年?所以他说没有听说类似的消息,那就至少证明,从大离设下北关以来,今日之事便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对这个答复,楚秋倒也没有意外,接着问道:“你带来那一千骑兵呢?”“我让他们回去了。”罗世功说完就是一怔,“难道夜主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看向脚下这片山脉,生怕这位夜主对行军打仗有什么误会,急忙解释道:“骑兵军阵需在开阔战场才有杀伤力,如此复杂的地势,根本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骑兵进了山,战马几乎就成了摆设,何况妖蛮大泽的山脉不只地势复杂,还藏着不知多少妖物,一旦碰上强大的妖物把马惊了,这一千轻骑立刻就得转为步卒。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根本就行不通。见楚秋沉默不语,罗世功腮帮子一鼓,咬了咬牙道:“莫非接下来的情况需要军阵相助?”楚秋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也不尽然。”罗世功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到时候如果有一个三品武夫,你去拖住他,我去看看那山里的东西。如果有两个,你我一人对付一个,若有两个以上,那就生死由命吧。”‘轻描淡写’地说完,楚秋注意到那紫光愈发刺眼,“动身。”他脚步一踏,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罗世功却是瞪大双眼,完全没从刚刚那番话带来的冲击当中恢复过来,但见楚秋的身影已经远去,只好硬着头皮追了过去,大声道:“我现在回去调遣镇北军可还来得及?”……“还要等多久?”山脚下,红袍男子转头看向巽五,指了指那道几乎快要登到山顶的身影,“他就快要得手了。”“都说了多少遍,不要急,耐心等着!”巽五沉喝一声,语气极为粗暴。但他腾出的右手也在不断掐算,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按理来说,那东西出世的时辰是被定死的,天地气机的震荡也证明了这一点,但眼下本该现身的‘东西’至今还没有动静,说明情况发生了某种他没有料到的变化。“气机没有变化,为何东西还不现身?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经过一番掐算后,巽五同样一无所获,以他在‘天地观’上的火候,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绝对瞒不过他的卜算。除非,问题不是出在天地气机上头。巽五眼神一冷,盯着那道登山的背影,指诀越掐越快,以‘气运交感’来推算此人的行动。结果他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半张金色面具下的脸皮狠狠一颤,怒声骂道:“他娘的,上当了!”话音刚落。他身侧的红袍男子身影一动,如同御风而行,飘身飞去!“我早说过,要先下手为强。”他的速度极快,这句话刚刚钻进巽五的耳朵,人就已经飞至半山腰!巽五表情难看,“谁能想到他们不为夺宝而来,反倒想将那东西镇回去!”推算的结果告诉他,来自魔门那两个杂碎,居然是在把气机往回打!他们不想要那件东西,而是要镇住它!“几个学得不伦不类的废物,还想效仿大玄武侯,找死!”巽五眼神极冷,也没有多说废话,同时向那山顶的身影出手。两人一前一后,间隔刹那,几乎同时袭向男人背后!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连头都不回,只是高呼道:“门主助我!”轰!一声惊天动地的震爆,在靠近山顶的位置炸开。道道气环横扫八方,连那从中裂开的山岳都为之一颤!就见那戴着木制面具,疯疯癫癫的家伙不知何时挡在他背后,抬起双臂,分别与巽五和红袍男子对了一掌!“谁是门主?”他的双臂微微颤抖,发出诡异的呢喃。巽五对上他的双眼,心底忽然一紧,“不好,快退!”而那疯癫的木面具瞬间探出手臂,如同穿过空间,扣在了巽五的面门正上方。语气恢复平静:“原来是我。”:()长生:从红尘独行,到万古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