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了半天,陈珩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好上一些了,起码耳鸣减弱了许多,能够听清陆远说话了。“我回来了。”楚岫推门而入,她左右手各拎一大兜子吃的,累得气喘吁吁的。陆远连忙架起了小桌板,帮楚岫分担手里的东西。吃食倒是最简单的豆浆油条豆腐脑,但胜在热乎,吃着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值完夜班和刚才诸神游戏里脱身的楚岫陆远两人都饿坏了,光啃半截玉米确实不够,两人都大吃特吃了起来,一时间没空说话。陈珩也默默地吃着,一边吃,他一边思考着陆远刚刚说的话。陆远那边听到的游戏通关,应该是指自己这边的游戏通关了。而他那边发生的异变,多半是降临的眼球意识到了有人在操纵校园那边的游戏,所以通过电脑直接入侵了他们的游戏。陈珩觉得这种离谱的事情那个眼球能够做到。至于陆远能从游戏里脱身,并不是因为他通关了游戏,某种程度来说他失败了,有某种东西强行干预了游戏,将那场游戏直接抹除掉了。或许这就是那个所谓的诸神游戏裁判组了,陈珩想着。无论是孙旸还是狗哥,他们都曾经有意无意地提醒自己,有人一直在背后注视着每一场游戏。陈珩自己也能感受得到,那个游戏终止的通报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那个所谓的生旦净末丑,应该就是指代的是特殊的引导者。陈珩舀了一勺豆腐脑放到嘴里,不禁有些头疼,光是一个像神经病一样的净就够烦人的了,现在又冒出来四个,而且这可能只是代号,也许有很多个生旦净末丑。诸神游戏……陈珩按了按额角,随着游戏进程的推进,他看到的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意识到诸神游戏是多么不可撼动。而经历了两轮诸神游戏的孙旸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但他仍然能够说出“要掀翻诸神游戏”的理想。要么这只是他随便讲讲的托词,要么就是他知道一些足以撼动诸神游戏根本的隐秘。“对了陈哥,我得走了。”陆远狼吞虎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说道:“我白天找了个班上,能挣点是点,我一会去给你手续办了就去上班了。”“手续?什么手续?”楚岫问道。陆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说道:“陈哥想明天出院。”“出院?”楚岫一下就瞪大了眼珠子:“哥你刚醒就要出院?”“其实没什么事了。”陈珩不知为何,被楚岫盯得也有点发毛。他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病其实治不好,而且我有个地方想去看看。”楚岫一下就垮了,她小声说道:“哦……那陈哥用不用我陪你去?”“不用,我就回家看一眼去。”陈珩摇摇头。随后三人在病房分别,陆远去给陈珩办手续,楚岫实在太疲惫了,回家睡觉去了。陈珩则一个人留在了病房里,他沉默地浏览着信息,他看的东西很杂,分布也很广。整个世界都在正常运转着,只有母亲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陈珩抬起头,只见一个护士拿着两瓶点滴走了进来,陈珩看了看自己正在挂的那瓶水基本要滴完了。“先挂这瓶吧,这瓶挂完以后拍一下铃,我再来给你换一瓶。”护士把陈珩已经挂完的点滴回收,挂上一瓶新的以后,说道。陈珩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护士走后,陈珩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正常来说应该是挂一瓶换一瓶,护士不会把还没用的点滴留在病房里的。他看向手边的床头桌,护士将点滴瓶放在了桌上,瓶子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陈珩伸手把瓶子抬了起来,把压在底部的东西取了出来,这是一张折叠过的字条,他展开来看瞳孔微微一缩。上面是一个涂黑的菱形图案,赫然就是通行证的模样,而在菱形图案旁边是一行非常工整的字迹,它写了这个医院的一个病房位置。这是陆远姥姥住院的病房,陈珩立刻从记忆中检索到了这个地址。这是什么?威胁?邀约?陈珩眯眼,对方能够通过护士来传递这张字条,这就说明他在医院中打通了自己的人脉,而且字条上透露的信息非常晦暗不明,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一趟。陈珩握了握手机,还是决定先不告诉陆远了,他面无表情地把针从手背里拔了出来,然后站到了地上。脚一踩到地就让他一阵一阵地晕眩,陈珩扶着墙深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他攥紧字条,慢慢地朝着字条上的地址走去。:()嘘,请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