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就能杀了我?让这株花的业孽吸了我的血,让我与它们产生联系。”
“当然可以。”
薛学林大声笑了出来。
“因为这是祂——天道的授意。”
说话间,祈桑身边的花盆里又一朵花枯萎了。
每一朵花枯萎,都代表着一部分人的气运消散。
薛学林注意到了祈桑的眼神,不由洋洋得意:“你不是最慈悲无私吗?”
祈桑漠然的眼神从花株转移到他们身上。
“我也不想害那么多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子民。”廖学推开薛学林,插话道,“只要你主动废去一身修为,我们就会放过他们。”
祈桑抬手触碰了一下前方,果不其然,自己被一小块囚笼似的无形结界罩住。
“你也是这么想的?”祈桑看向薛学林,“觉得我会愚蠢到为一群不认识的人赴死?”
在这里废去一身修为,就算这些人不向他下手,他也走不出来时那个绞杀结界。
祈桑触碰结界的手稍微用力,手下便出现了清晰可见的裂痕。
不过几息,裂痕迅速蔓延,结界遽然破碎。
“按年龄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前辈。”祈桑握住一块破碎的光尘,“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单纯。”
廖学面色铁青,似乎是没想到传闻中的月神竟然如此冷血。
“想要逼我做出选择,那你们得更努力一些。”祈桑摘下一朵枯萎的花,放在桌上,“你们现在连面对面和我对话的资格,都需要我的施舍。”
祈桑隔空掐住廖学的脖子,这次他没有留情,直接下了死手。
然而奇怪的是,看见廖学倒在地上的尸体,剩下的人却没有半点慌张。
心里划过一丝微妙的诡异,祈桑重新望向代表诩城的花株,上面果然又有一朵花枯萎了。
身后传来断骨重塑的声音,原本已经没有呼吸的廖学身体抽搐一下,竟然又重新爬了起来。
祈桑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百姓的气运变成了你们的命,这是天道教你们的办法?”
“是。”廖学咳出喉咙里的血沫,“你大可以继续杀了我,直到毁了诩城所有百姓的气运。”
“以杀为引,夺人气运。”祈桑没有继续动手,“天道教你们这种办法,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廖学满不在乎,“天地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本就有一部分人是必然要被舍弃的。”
至于谁该被舍弃,谁不该被舍弃,上位者自有判断。
祈桑不再理会他们,蹲下身,用掌心触碰地面,一块巨大的阵法腾起发光。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十二株花开始枯萎,生命力如抽丝剥茧般迅速被剥夺。
薛学林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祈桑身后的十二株花已经快要完全枯死。
廖学气急败坏,击出一掌想要阻止:“你想一人夺走十二城人的气运!你疯了吗?!”
阵法发出不详的红色光芒。
只有业孽滔天的阵法才会发出这种颜色。
祈桑站在阵法中心,身上的白衣被红光照成血色,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中,红色流光照过,不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