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功夫去月神寝居室,整理收纳一下落灰的东西。
他一如既往的淡薄无情,理智万分。
只是之后每一次杀了人,都会独处许久,情绪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纵然盛翎心里明白,真正的月神是不可能被自己杀死的,但时间长了,他还是不免有些恍惚。
万一呢?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敢再想。
偌大的千滨府,怎么可能只凭借一个人就正常维持下去?
薛氏的计谋从来不是为了取代月神,薛氏想要的,是逼疯盛翎。
祈桑凝眉思索了一会。
这段时间里,霄晖没有发生任何声响,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一直在注视祈桑。
祈桑似乎发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霄晖,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审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是。”霄晖很坦然,“只是如今我还不确定,麻烦殿下再等等我……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祈桑心里实在算不上“被信任”的那一类,霄晖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算得上卑微。
其实是霄晖自己想岔了。
就算祈桑原先不信任他,现在也会信任盛翎的能力——盛翎不可能让一个可疑的人暂代商玺的位置。
祈桑反思了一下自己曾经是不是过于严苛,让自己的下属一直“战战兢兢”。
他的反思不是因为偶尔的良心发现,只是他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对于府上事务的处理速度绝对弊大于利。
祈桑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见到我回来,好像不太意外。”
霄晖正对着祈桑,但一直垂着头。
两百年的时间,可以供他回忆的,却只有临行前一晚祈桑对他的防备。
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所以每每思念对方,忍不住回忆过去时,也只会让他心底的自卑愈发深刻。
祈桑没发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这些年霄晖的变化似乎也有些大。
身形比起曾经的单薄,要多了几分宽阔沉稳,情绪也被收敛得滴水不漏。
“您忘了吗?我是薛氏的人。”霄晖说,“薛氏最擅长观星,我能算出来,您迟早会回来的。”
祈桑觉得这个说法着实有趣,“消失了两百年的圣子,也不知道薛氏还认不认。”
霄晖听出对方语气里不带恶意的嘲笑,无法克制本能地生出了一点委屈。
“……我回去过。”
“你回去帮千滨府窃取了薛氏机密吗?”祈桑来了兴致,“月神一出事你就回去,你可以把这个功劳揽在自己的头上,说不定可以获取他们的信任。”
霄晖似乎觉得这话不太尊重祈桑,偏偏说出这话的是月神本人,没办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