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桑发誓,如果他今天承认了这件事,明天整条街都会知道他是阿符的童养媳了。
祈桑觉得伍欣荣会这么坚定地觉得他是阿符的童养媳,绝对和阿符三天两头跑过来找他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没办法对伍欣荣生气,祈桑只能和阿符生闷气,连扫地的活都不给他干了,给阿符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最后阿符终于知道祈桑为什么生气了,半夜阴森森跑到伍欣荣房间,把睡得正熟的伍欣荣拉起来。
“伍欣荣。”他身上的怨气比鬼还重,“要是桑桑被你吓跑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半夜三更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杀伤力的确很大,伍欣荣被吓得两眼一翻,险些直接晕了过去。
好半晌,他才艰难开口:“不是就不是,你想吓死我吗?”
阿符顶着眼下的两块乌青,鬼气森森说:“你知道吗?桑桑这两天总共只和我说了十三句话,比以前又少了整整十句,都——怪——你——”
伍欣荣险些被阿符的无耻气笑了,“还不是因为你天天粘着他,人家早就烦你了好不好?”
这倒是阿符从没有想到过的,他愣了愣,虚心求教:“那请问师兄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伍欣荣冷笑一声:“有事叫师兄,无事伍欣荣,滚,自己想去吧。”
伍欣荣没睡醒,身上怨气比坟场的鬼还要大,直接开门把阿符轰了出去,让后者碰了一鼻子灰。
阿符讪讪摸了摸鼻子,回房间的路上还在想这件事。
他知道祈桑不喜欢他花钱大手大脚,问原因,祈桑就说他得攒老婆本,不然以后都没有姑娘愿意跟他。
阿符觉得这话不对,便说现在都不愿意给祈桑花钱,以后怎么可能会变得大方?
哦哦,他不是真的把祈桑当成自己妻子的意思,他就是举个例子。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只能继续用自己觉得最好的办法去对待祈桑。
阿符在祈桑面前,其实是有一点自卑的,他觉得祈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和他待在梨园过这样的苦日子,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相貌一般,又买不起那些彩珠宝玉,没有一点比得上京城那些少爷。
唯一的长处,大概也就只有唱戏了。
于是阿符私底下教祈桑唱戏时更加卖力了。
祈桑不知道阿符最近为什么和打了鸡血一样,但他乐见其成,专心随阿符一块学唱《桃花扇》。
因为常年练剑,祈桑身体的柔韧度特别好,做起一些动作来也不会显得僵硬。
再加上他在唱戏这一方面似乎也小有天赋,半年过去,基本上已经将《桃花扇》中的一小段节选学得七七八八了。
练习的过程中,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都是没有换过戏服,也没有画戏曲妆的。
等他觉得练得差不多了,便拉着阿符一块出去买衣服,阿符自己都快忘了还要买喜服这件事,倒是祈桑一直在提醒他。
《桃花扇》的戏服买起来不难,只要穿着合身就行,没有其他款式。
倒是在挑喜服的时候,祈桑有点为难了,“班主有说要买什么样的款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