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桑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碎了。
疼痛在全身蔓延,但意识却沉在一片黑暗里,无论如何也清醒不过来。
祈桑睁开眼,认出了这是自己的房间,但室内弥漫的药草香熏得人头疼,让他乍一醒来,便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闭了闭眼,运功压下身上的痛楚,随后才偏头询问一直守在床前的人:“商玺,我昏迷了多久?”
商玺见到祈桑清醒,还来不及高兴,听到这句疑问,眼神立马又变得阴冷许多。
“薛家人简直是找死,竟然敢给您下毒,害得您昏迷了整整两个时辰!”
听到前面,祈桑还面色稍显凝重。
听到后面,祈桑:“……”
祈桑颇为无奈,“不过两个时辰而已,你怎么好像我快死了一般?”
“殿下,您别说这样的话。”商玺一脸认真,“以您的身份,被伤到了分毫,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祈桑笑了笑,“我虽为神,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你不必把我想象得无所不能。”
商玺不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但看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是不赞同这个说法的。
在商玺心里,无论是实力还是外貌,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殿下。
祈桑走下床,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他从边上的檀木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漫不经心地披在身上,衬着白皙的皮肤,显现出一种脆弱感。
他将窗户敞开,让屋内的药草香散了出去,“薛家的人现在如何了?”
商玺的表情滴水不漏,“薛家狼子野心,我得好好审问审问才行。”
祈桑满脸无奈,“直说吧,他们在水牢还是火屋?或者你新建的那所暗牢?”
商玺半跪在地,仰起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一如当年初见,又茶又装。
祈桑从身边拿起一根乌木簪,随手将自己的满头长发盘了起来,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
一道光透过槛窗照在雪白的脖颈上,像是斜阳洒在雪地上,莹润剔透。
“这么多年了,你就会在我面前装无辜。”祈桑只看一眼商玺,便失笑着收回目光,“商玺,外界都传,你是我身边的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商玺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祈桑边上,几乎要挨到人的身上了。
“我只在乎您对我的看法,他们算什么东西,连当您身边疯狗的资格都没有。”
短暂的玩笑话结束后,祈桑面色微微严肃起来,“薛家是观星世家,追随者不计其数,他们对我若有反意,必然会有一群信徒追随,此事非同小可。”
商玺用水凝出一把刀,刀柄对准祈桑,刀刃对着自己,“只要您想,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们世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祈桑随意打散了水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用这么粗鲁的手段为好。”
商玺表情有些不赞同,“殿下这是心软了?您可别忘了他们对您用的可是禁毒,寻常人闻一下都得送了命。”
祈桑推开门,额角散下几缕碎发,落下的太阳光被树叶打的稀碎。
光线的碎片落在人身上的时候,让姿容清秀俊逸的仙人更添谪仙的出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