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点小题大做,却也不能怪人家,特殊时间出现神秘人物,换谁都得慎重考虑。命心腹快马加鞭,将奏折送往皇城,思来想去又觉得不放心,换来个机灵的老家丁。“今日入城的高手,你且去好生伺候,记住别怕花钱,莫要让对方觉得,我们有意怠慢”家丁领命退下,正欲去账房拿钱,中途遇见赈灾回来的女将军,便恭敬站一旁行礼。“见过五小姐”“叔父在何处”“老爷在书房休息”“嗯,知道了”女儿家心思细腻,见其形色匆匆,待仔细询问,家丁也并未隐瞒,实话实说让这姐们不太舒服。“叔父老糊涂了吗,赈灾钱粮都快捉襟见肘,竟然还有余财去招待来历不明之人”胸部跌宕起伏,小脸气的红彤彤,咬着牙跺了会儿小脚,扭头说道“我亲自去招待”没管家丁同不同意,也未去征求钦差意见,跑回房间,三下五除二卸了铠甲。里边穿着一身紫色劲装,未做女子打扮,依旧楚楚动人,兵器架上取走獠牙刀,挂在腰间,便出门去找麻烦。女将军打算让部属到处搜搜,没曾想骑马出去刚走过二里地,正好跟人碰见。原本周林自从进了城,见街道荒凉,也没心情去逛,索性找了城中最豪华的客栈,开间上房。随后去了书铺,查找各类典籍,发现这个世界,貌似还挺广阔。已知面积共分为三大王朝,诸多小邦和还有五块蛮夷之地。至于更外面的情况,书中未有记载,或许没谁有闲心跑远路。根据书中描述,如今所在之地,为三大王朝之一的唐国,建立至今一百七十年。分四十八州,人口大约在三千六百万左右,以重甲步卒闻名。与另外两国原本同属齐国,昔年天下大乱,最终造成三足鼎立。临出门前花点散碎银子,特意跟伙计打听过,浑州此地现状。得知近半年来,天气阴冷,庄稼颗粒无收,还爆发过数场瘟疫。心里想着赶紧离开是非之地,结果没看路,差点跟马撞满怀。“你是不是没长眼睛”“把嘴涮干净再说话,这大街上是骑马地方,你火急火燎的赶着投胎呀”双方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周林懒得跟弱智女流一般见识,转头就走。可人家偏跟屁股后边,几乎寸步不离,得亏是白天,要晚上肯定吓死鬼。“姑娘,你到底想干嘛”女将军挺起胸脯,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一下,五品游击将军郭蓉婵”“方才城门前多有误会,为表歉意,这几日我亲自带你,到处欣赏风景”“用不着”周林断然拒绝“这地方没有风景好欣赏,而且我很快就要离开了,请别随意打扰”话说的非常绝对,可刚撂完,忽然意识到一件小事。又问道“你多大年纪就当五品官,家里花钱买的,还是走后门找的”“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郭蓉婵怒不可遏,险些拔刀子。幸好记起来,自己打不过人家,只得强行稳定情绪,压着火气说话。“谁会靠家里呀,本将军是自己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正因如此,才会奉陛下之命,保护钦差来浑州赈灾”“巾帼不让须眉,佩服”周林装模作样夸赞一句,又望向府衙方向。“麻烦问问,这位钦差叫什么,是否博学,在历史古籍方面,可知之甚多”“你简直在说废话”郭蓉婵言语中皆是敬仰之意。“叔父名叫卫骞,乃殿试魁首,学富五车,为官二十余载,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当今圣上视作肱股之臣”“打住”周林伸手叫停兴奋的姑娘“生平介绍以后再说,我先去拜见一下那位卫大人”迈开步子,眨眼走出半里地,郭蓉婵看傻了眼,但也没有忘记职责,策马扬鞭朝府衙方向赶去。途中发射穿云箭,召集全部兵马,以免某人动手行刺。区区烈马速度,自然赶不上绝顶高手,不过到达时,却看见有人正站在门外。郭蓉婵走近问道“你干嘛不进去”周林一本正经说道“未得主人家允许贸然进门,这样很失礼的”理由很正常,也特搞笑,在郭蓉婵的记忆中,没几个高手会讲规矩。别说边境府衙,自立国以来,擅闯皇宫的狂徒,就不下十位。寒风中等了半晌,终于大门打开,此时外面数千兵马团团包围。里边倒是娴静淡雅,有个管家模样的,领俩人去后院,卫骞正在煮茶。见客人到场,立马起身行礼“侠士,我们又见面了,敢问来此有何贵干”郭蓉婵抽刀,站到自家叔父身旁,跟元聂一左一右,准备随时拼命。害怕出现不必要的纷争,于是使个眼色,还劝导道“你们俩别多事,这位侠士要真想杀我,谁也拦不住”对这位号称一身正气的官员,周林眼里倒多出几分欣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卫大人无需紧张,在下来此只是有些事情询问,绝无歹意,你们可以放心”客客气气,好说好商量,自然和睦相处,喝过两杯茶,便是有问有答。“敢问卫大人,约莫八百多年前,是否出现过某个邪教,他们供奉身穿玄色四爪莽袍,头戴九珠金冠的亲王”“有”卫骞放下茶杯沉思片刻,然后缓慢讲述道“八百多年前,天下归晋国所有”“传十七代至幼帝继位,宦官当权把持朝政,世家门阀争斗不止,内忧外患加上天灾人祸,令民不聊生”“如此世道,自少不了枭雄之辈,其中有一人名唤徐吉,以旁门左道蛊惑百姓”“创立天冥教,短时间内聚集百万之众,席卷晋国大半疆域,然而来的快,去的也快”“徐吉不知练了什么邪术,在起事两年后病疾而亡”“麾下教徒信众一拥而散,仅在偏远之地留有残余”“而这些人叩拜的,就是一尊身着玄色蟒袍,头戴九珠金冠的男子”“当时徐吉宣称,此人乃天界神帝之子,下凡解救苍生”“说到底就是糊弄愚民愚妇,那神像八成是他自己,妄想以后名正言顺称帝,简直可笑”“大致听明白了”周林轻轻揉了揉眉心,感觉十分无语。“卫先生,再跟您确定一下,那玩意号称自己叫天冥教”“没错”卫骞思索片刻给出最终答复。“啪”周林一巴掌把石桌拍成两半,差点没把牙根给咬碎了。“不入流的狗屎玩意,拿我的名头坑蒙拐骗,活腻歪了吧”天冥二字乃国号,岂能让人轻易侮辱,莫说腌臜之徒,即便化神大能,该有的礼貌也不能少。身为太上皇,自然有责任扫除肮脏垃圾,顺便把始作俑者揪出来,处以极刑。怒火发泄光,再次定睛看向三人,见元聂和郭蓉婵,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戒,并将卫骞护在身后。“实在抱歉,刚才情不自禁,现在没事了,咱们坐下接着谈”“烦请卫先生告知,哪能找到这帮王八羔子,别说死光了,我敢肯定还有活着的”“侠士所言不错”卫骞重新坐下,面无惧色好似在于故友交谈,胆识确实惊人。“天冥教近八百年来,从未彻底消散过,每逢遇大灾之年或者乱世,便会趁机蛊惑人心”“别的不说,光本朝就闹过三回,每次都花很大代价才压下来”“他们练的旁门左道之术,像什么幻术、驱虫、下毒、障眼法、迷魂症之类的,让人防不胜防”“照您这意思”周林眼睛往外瞟一瞟“浑州大灾相当严重,这群欺世盗名的王八羔子,又要开始闹腾”“绝对有可能”卫骞捋着胡须,也是满脸为难之色。“早在本官入浑州之时,便接到密报,有天冥教活动迹象,倒抓了许多人,但全是外围信众,真正教徒一个没有”“藏匿太深了,以往也是一样,等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酿成巨大叛乱”“我有个法子,让他们自投罗网”周林手伸进怀里,胡乱鼓捣貌似在掏东西。实则从储物袋取东西,没一会,拿出了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玩意算是储物袋里最没用的,若非懒得用法力照明,早扔进臭水沟了。自己瞧不上,可在人家眼里,却是稀世珍宝万金难求。三人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卫骞双手,都略有点发抖。“侠士,你这是何意呀”“拿它换粮食,救灾民”轻轻一推夜明珠,滚到对方怀里,证明自己没在开玩笑。“想必以卫先生的人脉,找些富商名士不成问题,大张旗鼓办酒宴”“届时拿出宝贝,就说用粮食换,估计用不了几天,定传遍附近各州府”“达官显贵,富商巨贾,肯定蜂拥而来,灾民听的消息也能安心”“知道先生以重宝换粮,轻易不会再受邪教蛊惑,这般不就解决了问题”“天上不会掉馅饼”元聂上前一步“尊驾之本意,恐怕是要用大人做诱饵,钓出天冥教徒吧”“没错,正有此意”周林坦率承认。而卫骞也坦然接下这桩生意“我代浑州灾民,谢过侠士高义”“卫先生好气魄”周林起身拱手以表敬意。“近几日我便藏在府衙附近,以保护您的安全”眨眼间身形消失不见,让三人啧啧称奇的同时,却有两个担忧一个疑惑。“叔父,这家伙不是好人,明显在利用您借刀杀人”“尚且不知他是敌是友,听刚才的话,好像与天冥教有仇,可关系也匪浅,与其合作只怕与虎谋皮”“那照这么说,划清界限把他赶走,谁有这份能耐,况且对方走了,珠子也得拿走,咱们怎么救灾”卫骞掂量手里稀世珍宝,心中也相当沉重。“朝廷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光军费就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拨得出钱粮赈灾”“临行前,陛下下了密旨,要我跟地方豪强拆借,可这根本是异想天开”“嘴皮子都磨烂了,才求到那么点粮食,也就勉强撑过明天,此时只能行非常之法”“再者天冥教早已盯上本官,甭管做与不做,总免不了一劫,若已死救万民,何足道哉”:()仙路苦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