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电话颤声说,“妈,我是如因。”她快速调整状态,兴奋道:“如因?这是什么电话号啊?你在哪儿呢?”我下意识撒了个谎,“我在同学家呢,妈妈。”“哦,别到处乱跑,有空多陪陪你师父。”“我知道的,我是想问您,您给我汇了多少钱啊?怎么那么多?”这次换她支支吾吾了。过年的时候,我无意听到她和家人聊天,年后即便涨了工资,每个月才开三千块。她还是厂里的经理,普通工人也就一千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给我?“如因,你拿着给你师父买药。他救了你的命,况且现在把你教的那么好,无论怎么说他是咱家的恩人。”“可是您”“别可是了,妈妈有钱,我这有点忙,我们晚点再联系,你早点回家。”她说完,话筒里便传出了忙线的声音。我僵硬着站在原地,过了好久都没舍得挂断电话,直到老板娘红花阿姨叫我。她满眼心疼的一把揽过我,“怎么了丫头,怎么还哭了?”要不是她说,我都没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我连忙擦掉眼泪,硬挤出一抹笑来。“没事儿,红花姨。”“是不是想妈妈了?这可怜劲儿的,这么小就给孩子扔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妈妈肯定也担心你的。”我点了点头。我经常来这个日化店买东西,所以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我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这个阿姨叫戴红花,我每次来她都特别热情。她这人长得人高马大,她老公长得瘦瘦小小,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奇怪。“丫头,姨正天天盼着你来呢!有点事求你!”“啊?您有事说就行,哪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跟我进来,咱娘俩细说。”她宽大的手掌亲切的拉着我,我站在她身边跟小豆子一样,出奇的有安全感。进门后,并没见到平常坐在吧台里总是笑嘻嘻的叔叔。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比平时要暗几分,冷上几度。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脏东西在作祟,无论外面太阳多大,灯泡瓦力多足,都不会觉得亮堂。“丫头,你坐,我去给你起个汽水喝。”我连忙拒绝,“别,红花姨,别麻烦了。”“应该的,你先坐。”我坐在靠门口的塑料椅子上,局促的等着她回来。没一会儿,红花姨拿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走了过来。嘴里念叨着:“外面快二十几度了,这屋子里阴冷阴冷的。”我怕她害怕,没有说出我心里的猜想。她坐在吧台里面,正好我们俩人面对面。她纠结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小如因,玄知师父现在情况咋样?”“还可以。”紧接着她又问,“那他现在还能看事不了?”我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能了,不过霍闲可以,您是有什么事吗?”红花姨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布满愁容,“不是我,是你姨父。”“姨父?他怎么了?”“疯了。”我惊诧着问,“疯了?是什么意思?”红花姨叹了口气,点头道:“就是字面意思,整个人不正常了。”-:()邪骨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