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是假的,他会疯的!
司矜释放着神力,拼命想脱离法阵的控制,折腾了一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腿好像断了,地面上,他的血拖出了长长三米,向牢门之外,不断的弥漫。
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被无限拉长了,连时间流逝,都成了漫长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好几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司矜苦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指尖垂落在地上,沾着自己的血。
在身后墙上,慢慢,慢慢的,画下了两行歪歪扭扭的字。
褪去身上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
洛叔叔限时返场,不愧是我家小孩儿
写完之后,司矜便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业,自顾自靠在了墙上,头顶靠着猩红的荆棘锁链。
眼眸轻合,明明已经精疲力尽,连呼吸都要缓很久,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桀骜的笑。
似乎在向一个自己极其看不起的小人,庄严宣战。
而他必赢,那个人,必死。
傲慢的神明满身凌厉,即便是这么靠着,也像是蛰伏的雄狮,叫人不敢靠近。
漫长的对峙仿佛一场致命的消耗,司矜逐渐放轻了呼吸,长睫垂落,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
可是,不能睡。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幻象。
这一次是天神监狱,下一次,意识还不知道要沉到哪里。
万一梦见他和老天君结婚,那就太恐怖了,还不如,在这里待着呢。
或许……总会等来,愿意接他回家的人。
司矜摇了摇头,几乎用上了自己的全部神识,继续目光呆滞的死撑。
大有“就这么耗下去,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的架势”。
鲜血从他的脸上落下来,染红了银丝,堆在锁骨处,形成一汪清浅的小血池,瞧着既可怕,又可怜。
司矜有些冷,于是,习惯性的双手抱膝,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面前天神监狱的铁皮门,消失了。
猩红的禁制逐步消散,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纯白的强光。
有些刺眼,落在身上,确是暖的厉害,仿佛能让他那颗冻僵了心,重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