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被绿玉抱着出来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姜溪快步迎了上来:“少将军夫人,可还好?”“今日谢姜二公子出手相助,已无大碍。”下人们看到绿玉抱着陆清悦下了马车,问了马夫才知道是大夫人崴伤了脚。红棉担心道:“怎么出门一趟,还弄成这幅样子。”陆清悦安抚她道:“没什么事,好好养养就是了。”段衡来看了她,口头关心了她几句,便走了,毕竟她脚伤了,没法伺候他。而燕聿听影九说她崴伤了,当天夜里也带了药来。燕聿捏着她的腿骨,看着她肿起的脚踝,眉头紧锁。他打开药瓶子:“疼就与我说。”燕聿小心地替她上着药,陆清悦沉默地凝视着他。“怎么不说话,可是很疼?”他抬眸,见陆清悦盯着他看,他盈出一抹笑:“夫人看着我做甚?”陆清悦移开视线:“陛下屈尊降贵替臣妇上药,臣妇感激不尽。”“夫人当真想谢我?”他捏了捏她的小腿,扬着不明不白的腔调。陆清悦感觉又给自己挖坑了,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幸好燕聿没有追问到底,走之前,他吩咐红棉绿玉要记得每日上两次好,方能好得快。第二日,应采桑,罗玉卿等人上门看望陆清悦。段嫆收到消息不请自来,一进屋就仿佛很着急地来到陆清悦身边。“嫂子,听说你崴伤了,可是伤得很严重?”她还有两个多月就能出府了,可她在贵女圈的名声狼藉。应采桑等人才名出众,又是重臣之女,若是能与她们交好,兴许能很快挽回自己的名声。“呀,是应姑娘啊。”她好似才反应过来,对着应采桑等人道。“我听说嫂子受伤,心里担心,没想那么多,便急匆匆赶来了,不想来得不巧了,大家不会介意吧?”应采桑等人没有说话,毕竟这是在少将军府。陆清悦不想为她做嫁衣,淡淡道。“二妹妹今日不用与教习嬷嬷学规矩么,怎么有空来?”应采桑等人听懂了陆清悦话里的暗话,这是在指段嫆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是故意挑今日而来,还能是为了什么,显然是冲着她们专程来的。段嫆面色一僵:“我担心嫂子,特意与嬷嬷请了一日假。”罗玉卿略带嘲讽:“想不到二小姐如此担心少将军夫人。”段嫆装听不懂罗玉卿的讽刺意味,只道:“从前我与嫂子关系最好,嫂子出了事,我哪有不担心的道理。”一位贵女问:“哦?二小姐从前与少将军夫人关系最好?”听到贵女们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段嫆说起了和陆清悦的往事。她没看到,她每多说一句,应采桑等人眼底的讥讽就愈浓一分。说到最后,段嫆煽情了起来。“嫂子最疼我了,是我不好,执着于不该执着的人,为情所困,让嫂子伤心了。”然后,她像个小太阳一样重新明媚起来。“不过,嫂子放心,我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绝对不会再干糊涂事了。”段嫆自己独演了这么一出,在场人当笑话一样瞧着。如果不是知道段嫆之前一直在暗地里恶意抹黑陆清悦的名声,害得京城的夫人贵女都对陆清悦产生了偏见。她们兴许真被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骗过去了。从段嫆的话里能听出来,陆清悦待段嫆如亲妹妹一般好。可惜段嫆是个白眼狼。陆清悦的名声被抹黑成那样,谁不知道陆清悦只有兰婳一个知心的挚友。段嫆竟然还用下作的手段陷害陆清悦,使陆清悦和兰婳离了心,其心可诛,其行可鄙。陆清悦没有顺着接段嫆的话茬,她已经没必要再与段嫆做姐妹情深的戏码了。段嫆也不在意,她的目标是应采桑等人。只不过,之后,应采桑等人没再搭理段嫆,只管与陆清悦说话。段嫆几番想找话题融入几人,融不进去,只能在一旁掐紧手心,强颜欢笑。应采桑等人冷落她,冷落得太明显了,最后,自讨没趣的段嫆只得憋着气走了。应采桑等人没憋住,纷纷笑了出来。罗玉卿掩着嘴笑道:“我还想看看她能忍到几时呢,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此后,应采桑等人与陆清悦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些。段嫆却在自己屋里大发雷霆,实在气不过,便去了王氏那儿告状。王氏:“好了,她嘚瑟不了多久,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值得你生那么大气。”段嫆鼓起脸:“可我就是气不过,我已经越来越等不及了。”“不会等太久了。”王氏转言又问,“佛经抄好了么?”“抄好了,我明日拿来给娘。”王氏满意地点头:“嗯。”陆清悦脚伤了不能出门,应采桑等人时常来信,与她说说趣事。用了燕聿给的药,脚伤好歹赶在太后寿辰前好了。太后的寿辰远比皇帝的千秋宴要隆重,陆清悦和一众夫人贵女们等候在宫殿里。有一名小婢女来到了陆清悦的跟前,低声道。“少将军夫人,我们家小姐邀您到九曲回廊一见。”陆清悦轻轻抬眼:“你们家小姐是?”“奴婢乃孟家,孟姑娘的贴身丫鬟。”时间还久,陆清悦带上了绿玉随着婢女前去。与此同时,另一个小丫鬟来到了姜溪的跟前,悄声道。“姜二公子,少将军夫人邀您去九曲回廊一见。”姜溪目光凌厉:“你确定是少将军夫人邀我见面?”他是五大三粗,但不是没脑子。这些日子,他与陆清悦接触下来,很清楚陆清悦绝不会做出私下约男子见面的事情。婢女低着头:“是。”姜溪不再问:“如此,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便去。”九曲回廊沿着一碗小湖蜿蜒曲折,廊边俱名贵的花花草草,路上没见到多少宫人,甚是安静。孟素轻果然等候在廊下,她打扮得甚是精心,远远看去,如画中美人。陆清悦站得远远的:“不知孟姑娘寻我来,为何事?”:()臣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