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就是居士平时作诗的地方么!”王恬带来的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茶阁四处转悠,边看还边大声惊叹。陆清悦无奈地笑着:“不是,这儿只是喝茶的地方罢了。”婢女上了茶水,小姑娘们围着陆清悦坐下,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崇拜。她们的问题也多,一个接一个倒豆子似的,陆清悦都来不及回答。“居士,平日也常在这儿喝茶吗?”“这儿的景都是居士命人布置的吗?真雅致,光是坐在这儿就觉得心情畅快。”“茶阁里的东西也是居士添置的吗?我看见还有棋盘,居士也喜爱下棋吗?”“居士新作的两首诗,说的是谁啊?”“就是啊,到底是谁得罪了居士,我们替居士教训他。”这些问题听得绿玉都头大了,这群小姑娘们实在是太活泼了。王恬倒是矜持起来了:“你们一个个问,居士都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了。”几个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陆清悦一一满足她们的好奇心。“这府邸是陛下赐的,我只偶尔在此喝茶,平日也喜爱下棋,但棋艺不精。”“新作的两首诗只是一时气急了胡来的,我气已消,不足再为你们道来。”每个人的问题都有回应,小姑娘们情绪高涨,对陆清悦更是热情了。王恬一看,急得举起了手:“居士,那些卷轴你看了吗?”几个小姑娘眼里也闪着期待:“居士,那些都是我们一起收集来的。”陆清悦扶了扶额:“呃,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我就说居士与旁人不一样,对那些美男图避如蛇蝎,还老责怪我们离经叛道,不知羞耻。”几个小姑娘压根听不进去,她们对陆清悦的滤镜比御敌的城墙还要厚。陆清悦任由她们去了,左右也不过是些小姑娘心思,没什么坏心眼。有了燕京这个苦力,燕聿难得轻松,坐在旁边喝茶。燕京非常的不高兴:“皇兄,你舍得叫你疼爱的臣弟独自批完这些折子吗?”燕聿冠冕堂皇:“你在外无拘无束了这些年,朕这是在磨你的心性。”“臣弟认为磨心性有好些法子。”燕聿放下茶杯,冷冷地抬眼:“嗯?”燕京立马换上笑脸:“臣弟认为这是最好的法子。”燕聿站起身:“好,此处交与你,朕找你皇嫂去了。”燕京:“…”多冒昧啊,不仅要苦哈哈批折子,还要被暗讽没有王妃。他捏紧了朱笔,等他找到王妃的那一刻,他一定要使劲儿在皇兄面前炫耀。燕聿来到陆清悦的府邸时,陆清悦还在跟小姑娘们交谈甚欢。红棉:“奴婢这便去通报夫人。”燕聿:“不急,我先去屋里等她。”对方是皇帝,哪敢让他久等啊。红棉给燕聿上了好茶后,到底是快步去向陆清悦禀告了。陆清悦看向王恬等人:“姑娘们,我这儿突然有些事情,恐怕不能久留你们了。”小姑娘们很是善解人意,纷纷站起身告辞。“没关系,居士若是有要紧事儿,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先走了。”陆清悦:“我这儿备了些茶叶,你们若不嫌弃,就请拿去。”王恬最先开口回应:“当然!多谢居士赠茶。”几个小姑娘高高兴兴抱着茶叶,随着绿玉离开了。陆清悦领着红棉往自己屋子快步走去,到了门口,红棉守在门外,没有跟着进去。陆清悦进到屋里,便看到燕聿站在架子前,拿着什么东西在看。那架子上多放着各种诗集和话本,燕聿似乎看得很入迷。陆清悦往他身边走了走,刚想行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卷轴。“这是什么?”燕聿沉着俊脸回首,展开卷轴上的美男图,明明白白送到陆清悦的面前。陆清悦瞪大眼睛,一下子羞急了起来,伸手去夺:“陛下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燕聿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将展开的卷轴拿高,语气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来,悦儿还有这种嗜好?”“不是,这不是…”“让我看看。”燕聿点了点卷轴的数量,“嗯,十三个,悦儿这是想养面首?”陆清悦解释:“这是旁人拿来给我的,我并未看过。”“是吗?你倒说说是谁拿来的?”陆清悦咬唇:“我若说了,陛下可会怪罪于她?”燕聿笑得瘆人:“朕会大方地赏他板子吃,好叫他知道轻重二字怎么写。”有多大方呢,起码要二十板子以上才称得上大方。还得要重重地打,轻了的话,怕那人记不住轻重之间的区别。陆清悦破罐子破摔:“那我不说了,反正是旁人拿来的,陛下不信也罢。”燕聿把人按进怀里:“不说,那朕问你些别的问题。”他把卷轴扔回架子上:“悦儿真没看过?那这些卷轴怎么偏偏妥帖放在屋子里?”说到此处,陆清悦也纳闷,她微微低下头回想。燕聿饶有耐心地等着她,瞧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心底的气儿消了三分。待陆清悦想起来后,只觉得郁闷。“绿玉那日有事儿,随手把卷轴搁下了,我看那卷轴也碍事儿,便暂且搁到了架子上,之后就忘了这茬了。”“好,朕暂且信你。”陆清悦心口一松,燕聿这回怎么如此好说话。燕聿当然没那么好说话,他阴阳怪气道:“这赠美男图之人如此有心,悦儿没看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人的心意。”陆清悦面皮一紧,脸上曾经被燕聿咬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燕聿揽着她,拿起那一堆卷轴:“走,朕陪你一起看。”陆清悦婉拒:“陛下,我对着这些卷轴真不感兴趣,还是叫绿玉进来拿走吧。”燕聿压着嗓音:“这怎么成?万一这卷轴中有合悦儿眼缘的呢?”他恶趣味地叫了红棉和绿玉进来,将卷轴一个个打开,举在两人面前。陆清悦坐在燕聿怀中如坐针毡,燕聿捏着她躲闪的脸蛋。“躲什么?这画图之人是有些本事的,悦儿该好好看看才是。”:()臣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