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讶异:“什么?你要随我去江封?”“嗯,我还没去过江封呢。”她睁着清润的水眸看着他。“可是我一个人去,爹爹势必要担心,跟大哥哥一起去的话,爹爹就不会担心了。”姜立避开她的双眸,硬着心肠道。“我此次去有要事在身,而且身伴危险,你若想去,待我办完此事,我再陪你去可好?”陆清悦坚决:“不要,大哥哥有危险伴身,我更得去了,我也能保护大哥哥。”“且不说,我还答应了齐羡那孩子,要去救他姐姐出来。”姜立拧起眉:“妹妹,我不要你保护,你要是跟着去了,我反而不安心,救他姐姐的事儿,我来就好。”陆清悦也跟着蹙起眉,水眸里起了雾花,一脸委屈地凝视着他。“大哥哥嫌我拖后腿,我知道了。”姜立一下子慌了,生怕她掉眼泪:“妹妹,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也陷入危险之中,令祖父祖母他们牵肠挂肚。”陆清悦落寞地垂着眼:“我也想保护大哥哥。”姜立硬起来的心里被微微撬开了一道小口,他稍微挣扎了一下。“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明知有险,还要让你去涉险。”陆清悦揪着自己的袖口,啪嗒啪嗒掉着泪花。“我还想跟大哥哥一起去江封,就能跟大哥哥亲近起来了。”姜立硬起来的心肠被她哭得稀碎,软成一塌糊涂。不知怎么,他想起了那日他与陛下的一番对话。要是连护得住妹妹的信心都没有,他还有什么脸面当哥哥。“你别哭了,我带你一起去。”陆清悦抬起挂着眼泪的小脸:“真的?大哥哥可不能出言无信。”姜立看了一眼她盈盈的泪珠,心里不住地叹气:“嗯,不骗你,你别哭了。”陆清悦抬手拿出帕子抹掉了眼泪,重新露出了脆生生的笑容。“那两日后,我在府门口等大哥哥。”姜立:“好。”姜立心有担忧,但更多是要跟妹妹一起去江封,以及妹妹想跟他亲近起来的狂喜。他先前就很羡慕姜溪能跟妹妹这么亲近,明明是他先遇到妹妹的。后来逼问了姜溪才知道,他和妹妹竟然私底下见过不少面。可恶,这小子背着他抄近道。怪不得妹妹能这么快跟他亲近起来,对自己却敬而远之。燕聿听闻此消息,俊脸黑如锅底,当即传了姜立过来斥责。燕聿开口的声音,比腊月的雪还要冷:“你要带她去江封?”姜立:“是。”忘了妹妹身边有陛下的影卫了,消息传得很快。“呵,你口口声声说担心她的安危,这会儿倒不顾她的安危了。”姜立不卑不亢:“护不住妹妹的哥哥,不是好哥哥,臣一定会保护好臣妹的。”燕聿站了起来,携着浑身寒气,一步步走到跪着的姜立面前。“你这一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也就说,朕有一两个月见不到她。”姜立压抑着心中的幸灾乐祸:“陛下,臣会尽快完成任务,不辱圣命。”燕聿并不在意那个,只问:“你明知有危险,还要带她去,不像你的性子,她做了什么?”姜立:“…”他斟酌了一番:“她,她对臣哭了。”燕聿厉眉:“她对着你哭了,你就心软了?”随后,他似是自言自语道:“她啊,最会装可怜了。”这话听着像是责怪,却见他的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再咀嚼他那句话,就能听出他状似无可奈何的责怪中,其实浸着无边的温柔和纵容。燕聿居高临下看着姜立:“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姜立:“是!”还有两日的时间,陆清悦先去与爹爹说了,她隐瞒了有危险的事儿。陆回放心不下:“此去甚远,孩儿啊,你怎会突然要去江封呢?”陆清悦自然不是无缘无故要去,一是为了齐羡的姐姐,二是为了姜立。姜立会在江封出事,虽然她已经摆脱了自己命局,可是姜立的命局还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姜立遇险,这才是她必须要去江封的原因。“爹爹,去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就是想跟着去江封散散心。”“爹爹不是也去过江封吗?我也想去走一走爹爹走过的路。”“再说了,咱们家在江封不也有些铺子和产业吗?我正好去看看。”陆回摇头:“江封出了个土霸王,咱们在那边的铺子和产业都被压住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反正也不差那几间铺子,我还想着今年就卖了那边的铺子呢。”陆清悦敛了敛眉:“土霸王?”应该就是在江封只手遮天的徐家了。她道:“那我更应该去了,说不准还能挽救一下咱们的铺子。”陆回:“好好好,你的要求,爹爹哪回不答应?”他谆谆道:“只是孩儿啊,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铺子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陆清悦应下:“知道了。”她还得回去安排铺子和府邸的各项事宜。“爹爹,那我先走了,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陆回笑道:“去吧去吧。”雏鸟总要离开巢穴高飞。以前他总担心自己到了要去见婉儿的时候,没人保护的孩儿会被别人欺压。所以总想为她找个厉害的夫家作为庇护,他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觉间,他的孩儿羽翼渐丰,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他背着手望向广阔的天空,那儿正有一只飞鸟掠过。他噙着笑:“嗐呀,老了老了。”胡承一听到这话贼兮兮凑过来。“陆老爷,我这儿有几副强身健体的药,你可要试试?”陆回瞪着眼睛:“你个老东西,天天盼着我出点什么毛病,替你试药是吧?你等着瞧,老夫绝对活得比你长命!”胡承失望地走开,陆回提着邦硬的拳头,健步如飞追了上去,胡承灵活地跳开。两个小老头灵活得像两个年轻小伙子。那边,陆清悦才回到府里,红棉便告知她,王公子来了,在园子里等她。:()臣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