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伺候段衡,惜花和怜月难得可以早些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歇息。厨房端了东西过来,并特意嘱咐道:“这是老夫人命人送来的补汤,两位姨娘喝了吧。”惜花打开盖子,搅了搅里面的汤水:“老夫人差人送来的?”“正是,这是为两位姨娘补身子的,老夫人也是盼望两位姨娘能尽快怀上身孕。”乍听之下,这话没什么毛病。但惜花和怜月在王氏身边待了那么久,王氏的性子,她们早就摸清楚了。怜月笑道:“那便多谢老夫人了,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老夫人的美意。”厨房的人退了下去,怜月转身问惜花:“汤里有什么问题?”惜花笑了笑:“没什么,一些让我们怀不上身孕的小手段罢了。”怜月嗤笑:“我们要是想怀上,早就怀上了,这一招真是白费心思。”不过,两人在伺候段衡的时候,发现段衡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中用了。段衡自己也察觉到了,自从青儿那事后,他有段时间没行过情事了,他只当自己是累了。隔日,两人去了林栀那儿,还带上昨晚上送来的滋补汤。林栀本来笑吟吟迎两人进去,看到滋补汤,她面色一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怜月:“林姨娘,这事儿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是你动的手脚。”“所以,你们想怎么样?去告发我?”怜月:“我们要是去告发你,就不会到你这儿来了。”惜花将滋补汤倒进了林栀屋子里的花盆中,拍了拍手道。“世间多的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林姨娘不用耗费心思来对付我们。”“没了我们,外面多的是旁的女子,你难不成每回都要动手?”林栀沉默半晌:“你们想要什么?”惜花和怜月对视一眼,惜花悠悠地坐下。“林姨娘的日子好像过得比老夫人还要滋润。”林栀:“不过是沾了霄儿的福。”惜花:“是吗?林栀不要把每个人都当瞎子和傻子才好,陆夫人还在府里的时候,你可不少巴结她。”林栀神情未变:“她之前掌着府中的所有银子,我巴结她也正常。”怜月:“我们替老夫人管着多少府里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近来也跟温夫人也多有亲近呢。”她凑到林栀面前:“你们也不想老夫人知道你们在外瞒着她做了什么事吧?”林栀眸色变了,盯着两人,惜花端着微笑安抚她。“林姨娘别紧张,我们不过是想求些肉汤喝,你手指缝漏点儿给我们,我们就满足了。”林栀思索了半会儿:“你们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怜月:“说出去,对我们也没好处,你也清楚,老夫人的钱永远只在她自己的口袋里。”惜花:“而且,不是我们替你们遮掩着,你们真以为能瞒过的老夫人?”的确,这事儿太过于顺利了,林栀曾经也疑心过。她咬了咬牙,拿出了一个匣子,全部给了惜花和怜月。“就这么多了,你们拿了去,就得把嘴闭紧了。”惜花和怜月也没客气,两人拿了银子放进自己口袋里。惜花捏着银子晃了晃:“多谢林姨娘,若是以后还想要我们替你们遮掩,就拿这个来吧。”怜月:“不过我们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日后不用给这么多了,给一半就行。”“但今日林姨娘这么大方,我们怎么能不承了你的好意呢。”林栀瞪着眼,气不打一出来,没好气道:“拿了钱就快走吧。”惜花和怜月施施然离开。林栀心痛,但也不是太心痛,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她哪能不懂。柳儿:“姨娘,我们真要一直分银子给她们两人?”林栀门清:“她们两人说得对,单单凭我和温知意,哪里能轻易瞒过姑母,有她们两人在,我们也轻松些。”但这银子不能她一人出,她得去跟温知意商量商量。同时,惜花和怜月两人还有一句话也说对了。一劳永逸的法子多得是,她怎么净选了个笨的,还给自己招来了两头狼。早知道她干嘛大费周折去下药给她们两个啊,直接下给段衡不就结了。可那样,要是被王氏和段衡查出来,她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她行事必须要缜密些,最好能找个帮她背黑锅的。青儿或许就是个绝佳的人选,她有足够的动机。林栀挑了几本简单的诗作:“走吧,我们去青姨娘的院子坐坐。”青儿拿到了诗作,如获至宝,她已经认得些字,捧着诗作看得入迷。林栀可不是单单来送诗作的,在旁边时不时叹上一口气,青儿很难不注意到她。“姐姐,怎么唉声叹气的,是有什么心事吗?”林栀吞吞吐吐:“我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青儿:“有什么事儿,只管说便是了,有何说不得的?”林栀看着她张了张嘴,良久,转过头去:“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你惊心。”青儿反应道:“与我有关?是什么事啊?”“我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激动,免得动了胎气,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了。”青儿摸了摸自己有点儿显怀的肚子:“姐姐的意思,有人要害我腹中的孩儿?”关子卖得差不多了,林栀似是不忍心地磕磕绊绊道。“我前几日,想去问母亲要霄儿的药银子时,听到了母亲和衡哥哥说…”她将王氏说的关于青儿腹中孩子留不得的话,全部向青儿抖落了出来。走之前,林栀给了王氏院子里守门的丫鬟一枚银子,让丫鬟把嘴闭紧了。少将军府月银那么少,下人们见着银子简直两眼放光,可太好收买了。青儿听得脸色渐沉,林栀握住了她的手。“妹妹,只有我们这些有了自己骨肉的,才知道这骨肉相连,有多难割舍。”“何况,你与我姐妹一场,我怎能白白看着你失去自己的骨肉,你可一定要当心些。”青儿神情不明:“多谢姐姐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臣妻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