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那对儿新得的姐妹花已够水灵鲜活了,没想到身下这小丫头还更甚,什么韩征的妻子,他一个阉人,要什么妻子?何况他不是对他忠心耿耿呢,那怎么不把这般新鲜水嫩的肉体献给他享受,反而要自己留着呢!
隆庆帝喘息着笑道:“你跟了韩征有什么好,他一个太监,能让你体会到真正鱼水之欢的无上快活吗?当然还是跟了朕好,只要你乖乖的,把朕服侍得好了,君无戏言,朕一定封你做贵妃,怎么样?”
一面说,一面又动手撕扯起施清如的衣裳来。
施清如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心知这会儿隆庆帝已然色欲熏心,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索性也不再多说了,只是拼命的挣扎,又恨自己怎么就不戴个簪子什么的,不然还可以立时拔下来扎隆庆帝的穴位。
混乱之间,好似又听见一旁的邓皇后在怪笑,身上的衣裳也被又撕下了一片,就越发绝望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了……
邓皇后在床上看得满地的混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一刻这般解气和痛快过。
她终于还是亲眼见到了小贱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幕,终于还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她倒要看看,等韩征知道小贱人成了皇上的人后,还能不能再那般宝贝她下去,要么他就咽下这口气,从此只能看着贱人承欢皇上身下,二人做一对儿苦命鸳鸯;
要么他就与皇上争到底抢到底,看最后皇上会不会夺了他的权、要了他的命。
无论是前一种结果,还是后一种结果,她都喜闻乐见,哪怕立时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邓皇后自八月开始“养病”以来,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压根儿不敢回头去想。
那种从云端跌落到泥地的巨大落差,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寂与绝望,还有无边无际的心痛与恨意,简直日日都在凌迟着她的人、她的心,让她度日如年,很快便觉着自己要疯了。
可她还连个能说话儿能排遣的人都没有,无论多少次想要递话儿给韩征求饶,希望他能来看一看她,亦是徒劳,别说见到韩征的人了,她连话儿都递不出一句去!
她因此更恨韩征,却也更怀念他曾经的温柔体贴了,明明曾经就那么好啊,他怎么可能对她一丝一毫的真心都没有?
说来说去,都是施清如那个贱人迷了他的心窍,都是那个贱人抢走了他,——渐渐邓皇后的所有恨意,都是冲着施清如而去了。
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施清如,若不是靠着对她的无边恨意的支撑,她明明就没病,也渐渐拖出了病来,且病势还一日重过一日的身体早就虚弱得撑不下去了!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终于拼命递了话儿出去给自己的娘家人,让他们好歹设法去求一求韩征,看能不能解救她,再不济了,也进宫看一看她,陪她说说话儿也是好的啊。
得到的结果却是‘非常时期,大家还是先各顾各的好’,大抵是觉着她好歹皇后的名位还在,那便无论如何失势如何委屈,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可他们哪里知道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啊,既然他们都不管她的死活,不心痛她,那也别怪她狠心,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邓皇后自此便存了与韩征和施清如鱼死网破的心,反正她已经死到临头,还无牵无挂了,索性要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吧,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却是不想,机会新近终于还是来了。
邓皇后虽幽居凤仪殿,还是听说了隆庆帝添了两个新宠,且对她们宠爱有加之事。
她好歹也跟了隆庆帝十年,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怕这是眼看着生子无望,修仙问道也无望,索性自暴自弃,不肯再清心寡欲,要恣意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