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夜枭哀啼、深夜里,阿巴泰骑在一匹骏马背上,正缓缓的前行着。戎马生涯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作战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底。在唐县,他们大军粮仓居然在重兵护卫之下被烧的基本上干干净净,而到现在为止,他们甚至连是谁干的都还不知道!探马派出去不少,虽然找到了一些明军的痕迹,可是除了看到一些明军精锐夜不收以外,明军大军的影子是一个也没看到。阿巴泰从来没有打过这么不明不白的仗,不过阿巴泰身生性小心,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撤军。这也是为什么他作为老奴努尔哈赤的儿子,到现在却还只是一个多罗贝勒而已的原因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本来出身就不是很好的他能够在清军残酷的皇室斗争之中活到了现在。“鄂隆春,前锋探马可都派出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可有异常?”阿巴泰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前锋将军鄂隆春给召了过来。“回贝勒爷,前锋和探马都放了出去,另外小的又加派了几队探马前去高阳汇报给睿亲王爷,只不过咱们行军速度过快,前锋和中军几乎没有什么距离,贝勒爷,要不中军先留下歇息一会。”鄂隆春恭敬的说道,按理说前锋在前,中军在后,相隔要有一段距离的,这样一来前锋遇到什么变故,中军也好反应。不过阿巴泰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皱着眉头说道。“不用了,夜已经深了,咱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赶到高阳最好,既然探马都放出去了,也没什么大碍,走吧。”说着,阿巴泰挥动着马鞭,加快了一些速度。很快,一串串手持火把的建奴,缓缓的来到了清水河边,而周建安的预计也没有错,建奴大军最后还是选择了走牛张村外的这条河道,清军速度不快也不慢,而周建安就这样趴在房顶上,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而在屋檐之下,洋河堡的明军正站的整整齐齐,蓄势待发。除去李辅臣带去的几百人外,周建安这才带来的人还有两千余人,只是这牛张村容纳不下那么多的人马,所以目前在周建安身边的,只有千余骑兵,另外的骑兵,被周建安布置在了远一些的地方,不过周建安也已经让人去传信,此时的他们也肯定在前来的路上了。“老关,待会等建奴兵过一半,就立刻点燃火油和炸药,断其首尾,使其不能相顾,爆炸声一响,本官立刻率领全军冲锋!”“遵令”关宁点了点头,亲自下去打算点火。时间飞逝,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周建安是不停的数着火把确定人数,在确定建奴们大约过半之后,拿出怀里的哨子,猛的吹响了起来。瞬间,刺耳的哨声在宁静的黑夜里猛地响起,不少的建奴也都听到,他们反应非常的迅速,过河的队伍瞬间停了下来。而此时的阿巴泰也已经在河岸边,那声哨声让他心中很是忐忑。仅仅一瞬间,他便睁大了眼睛,猛的大喊。“快,别停下,全部过河,快过河!”随着他的声响,身边的鞑子们一愣,在他们还没有明白的时候,远处的地面忽然闪起一阵阵的火花来,火花由远而近,建奴们一看就知道,这是火药被点燃了。这一下,建奴们更慌了,他们快速的过河,加上阿巴泰的大吼,一时间整个河道拥挤不堪。而这一段河道能过河的就这么一丁点,原本四五匹战马缓缓的也就过了,可现在这一拥挤,不少的建奴直接被挤了下去,有些还落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一时间,整个河道上都是建奴们的咒骂之声。阿巴泰看了看远处的火花越来越近,又看了看拥挤的麾下骑兵们,急的没有办法,他虽然不太明白燃烧是什么意思,可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满达尔汉,快,快让勇士们撤离河道。”“赶紧传令沙尔虎达,让他负责两岸的警戒,凡有骚乱不听军令者,立斩!”“鄂隆春,快去传令鄂隆”阿巴泰接连下令,可是周建安很明显不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再去调整了,只见远处的火花似乎燃到了尽头,忽然“轰的一声,火花尽处一声巨响传来。嘭响声还未停下,接二连三的巨响紧跟着纷纷响起,仅仅一瞬间,建奴们就彷如置身于雷阵之中一样,爆炸声不断响起,建奴鞑子们纷纷被冲击波直接炸落马下。巨大的冲击波更是直接将那些距离近些的鞑子内脏直接震的粉碎,还未倒地便已经不省人事。巨大的爆炸连接着清水河两岸,阿巴泰他们那边也没有幸免,眼看着爆炸袭来,阿巴泰的亲兵们赶紧护着阿巴泰朝着后面狂奔着,他距离稍远一些逃了出去,可手下的那些鞑子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门小佛郎机炮此时正好行至河岸边上,巨大的爆炸更是直接将火炮给炸飞,炮管都飞上了天空,而后又狠狠的落下,砸死砸伤好几名建奴。而爆炸过后,还伴随着大火,而这些大火居然能够在地面上燃起来,阿巴泰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事火油,快,快传令勇士们撤退,快!”阿巴泰还在下令,可是传令的速度显然没有周建安进攻的速度快。爆炸声响起时,他便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在爆炸达到顶点之时,他便挥动马鞭,让兵士吹动了进攻的号角!“冲啊,杀虏,杀虏!”“杀虏,杀虏,杀虏!”“杀鞑子啊,杀鞑子啊!”几乎是同一时刻,不远处的袁州平也带着另一队来到了建奴的不远处,对着已经过河的建奴发动了猛攻。两翼相继爆发出的呐喊声可不是仅仅是为了装样子那么简单,声势浩大的冲锋,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伴随着呐喊声,这带给建奴的精神压力可想而知。周建安所部的明军突然出现,让本就慌乱不堪的建奴们更加的手足无措起来:()大明,我的老丈人是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