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马蹄踩踏在地上的响动之声,远远的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袁州平率领的一千骑兵,也终于是赶了过来。一见状,袁州平便没有丝毫的疑惑,身先士卒带领着麾下朝着火路墩冲杀而去、看到这一幕,周建安和洋河堡兵士们是兴奋的,这跟周建安他自己算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可对于胡二来说,这一幕相当于是对他们判了死刑一般难受。“快,挡住,挡住!”胡二大吼,可是他的吼声没有半点的作用,回应他的只有洋河堡骑兵整齐的铳声。“砰”“砰”“砰”伴随着洋河堡骑兵的一整排铳声响过,外围的一排排敌军不停的倒下,场面极其的壮观。而一铳之后,骑兵们没有再换弹,而是直接将枪收了起来,拔出了马刀。“呜呜呜呜呜呜”他们发出怪吼,不过是一小会便从敌军阵中穿插而过,所过之处,敌军更是不停的倒落地上。仅仅这一瞬间,周建安等人的压力就骤减。此时的胡二,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居然仍然功亏一篑!此时的他,面如死灰,没有一点的生机,他知道,周建安很有可能杀不了了。而自己,也很有可能活不了了!他看向周建安所在的方向,很是不甘!在看看自己的手下,此时由于洋河堡骑兵的到来,他们一触即溃,毫无战意,在如此广阔的地面上遭遇如此多的骑兵,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可胡二不想认输,他还想在挣扎一下!想到这里,胡二直接一咬牙,跑到了一旁的虎尊炮前,一脚将已经不知所措的手下一脚踢翻,而后不停的调整炮口,对着周建安所在的方向,放入火药,炮弹之后,点燃了引线!于此同时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又闪身来到一旁的佛郎机炮旁,装药,填弹!再刚倒入火药的时候,那门虎尊炮便已经发出轰的一声怒吼,胡二来不及查看,而是不紧不慢的赶紧将炮弹和引线相继放了进去,点燃以后这才朝着火路墩的方向看去。虎尊炮居然精准的击打在了火路墩上,不过全是一些细铁丸,在土坯墙上也仅仅残留下了不少的弹孔而已。他一时之间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身边的佛郎机炮便发出一声怒吼,炮弹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火路墩打了过去,而后精准的再次击中已经残破不堪的火路墩!“轰”火路墩再也承受不住,再次发生坍塌,轰隆一声,整个火路墩内的人,包括周建安等全部被掩埋了进去!“成!!成功了?”胡二木讷的看着火路墩的位置,倒塌的瞬间他是看见了,可是随着倒塌,一股子尘土也冲天而起,此时的火路墩方向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大人!”“大人!”“快救大人!”袁州平见状,三魂七魄都快吓的离身而去了,他不再管那些敌军,而是带着身边的骑兵们朝着火路墩冲了过去。“快,快逃!”胡二见骑兵们居然直接撇下了他们,瞬间大喜,大吼两声便朝着东边狂奔而去。袁州平此时肯定是没空搭理胡二等人的,他冲到了火路墩,顾不得漫天的尘土,直接就冲了进去,由于没带工具,只好徒手挖了起来。“大人,大人您在里面吗大人!”袁州平等人一边挖,一边大声的喊着。“放心吧,本官没事。”忽然,废墟之中传出周建安的回声,袁州平脸色大喜,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这么多人一起挖,不到两刻钟的时辰便将周建安他们给挖了出来。原来在炮弹击中火路墩之时,周建安眼看着夯土要倒的瞬间便拉着齐永义躲进了一旁的房间之中。其他兵士大多也都在大门之下,倒塌也并没有将他们掩埋。周建安出来之后,连忙将齐永义交给了一旁的兵士照顾,他赶紧叫来袁州平。“那些人呢?”被周建安这一问,袁州平这才反应了过来,四下里一张望,哪里还有胡二等人的影子。“大人,刚刚光顾着”周建安一听便明白了,袁州平一份忠心,他也不好去说什么打击别人。“别管我了,赶紧带人去追,为首之人必须给我抓回来,切记,要活的!”周建安命令道袁州平,后者见周建安没有怪罪自己,赶紧领命,带上一队骑兵,朝着胡二等人逃走的方向狂追了过去。周建安回头看了看已经不成样子的火路墩,郑重的一拜。原本他的安排之中,距离他们最近的应当是关宁才对,可是阴差阳错的关宁被自己派去运送甲胄去了,这样一来,原本是第二道保障的袁州平却成了第一道保障。如此一来,袁州平在前来的时间上自然而然的就要差很多。而这一次要不是有这个火路墩的话,周建安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坚持到袁州平等人带人来的。“张胜!”周建安转过身,喊了一声,百户张胜立刻站了出来。“标下在!”“领一个百户所立刻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活口审问审问,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标下遵令!”张胜领命立刻带着人走了下去,而周建安看了一眼四方,想起了重伤的齐永义,于是立刻驱马朝着洋河堡赶去。宣府城,巡抚衙门内,陈新甲脸色有些苍白,他半躺在床榻上,看了一些公文之后将自己的亲兵给叫了进来。“周建安走了多久了?”“有一天时间了。”亲兵如此的回答道,陈新甲一听,倒是眼睛一亮,挥了挥手让亲兵退出去以后,这才喃喃自语的说道。“一天时间了,这周建安应该死了吧?”“可是,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陈新甲看向窗外的天空,皱紧了眉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念头:()大明,我的老丈人是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