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虎符吗?这么小小一个,我还险些把它当作杂物扔掉。”陈胜对儿子所说的虎符并不在意。但陈恕的注意力,已然被手里非金、非石、非玉的黑色虎符所吸引:“看样子,还是右符!”虎符是左右两半,左半发给统军将领,右半则由中央或帝王保管。只是理应由中央或帝王保管的右符,怎么会出现在此处?陈恕盯着虎符上的铭文,念了起来:“甲兵之符,右在仙皇,左在不死。”根据铭文的字面意思,这确实是仙秦的虎符。只是,左在不死,是什么意思?虎符上的铭文,左要么是地名,比如“左在阳陵”,或是人名,比如“左在杜”。而这个虎符上所写的却是左在不死,从未听说过有被称为不死的地方,也从没听闻仙秦历史上哪个将领的名字是不死。“这虎符估计是假的,说不定是谁私造出来的玩意,仙秦虎符那般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随地乱丢……”说着话,陈恕的眼睛又瞪大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到,手里的虎符竟然在吞噬他不经意间逸散的混元气。陈恕心神大为动荡起来,他赶忙往虎符内灌输混元气。这小小的虎符,胃口竟然比劫龙枪还大。以他所能提供的海量混元气,直到两个呼吸后,这虎符才猛地从他掌心消失,出现在他的丹田气海中,围绕在传国玉玺身侧。而且,虎符的位置,比劫龙枪还要靠前。“这竟然是……神兵!”陈恕彻底惊呆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谁能想到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随手给出小玩意,竟然会是神兵!陈恕抬头看向陈胜:“爹,这真是你耕地捡到的?”“可不嘛,我正犁地呢,这玩意把咱家的犁铧崩掉一个豁口,心疼死我了。”陈胜一脸肉疼,似是又在心疼他那被崩出豁口的犁铧。“能捡到神兵,毁掉多少犁铧都值!”陈恕乐不可支。他将虎符召了出来,拿在手中细细打量。“左在不死,从没听过仙秦有这种虎符。”殷红药上前夺下虎符,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对仙秦的军队有一定了解,但并没有听闻有驻守在不死之地的军团,也没有听闻哪位将领名为不死。“管它是真虎符还是假虎符,反正它肯定是神兵。陈恕,你快试试它有什么神通。”熊大富馋得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他家虽是阳城首富,但家族中也仅有一个作为传宗之宝的神兵。而陈恕原本就有一把劫龙枪,现在又捡到一个虎符神兵。若是论神兵数量,陈恕才是妥妥的阳城第一!他扭头看向陈胜的眼神,也更加尊敬了起来。能随手捡到神兵的活爹,他也好想要一个。“神通?”陈恕将虎符从殷红药手中召回,琢磨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看来,只能进行试验了。陈恕将混元气灌入虎符,竭力朝地面砸去,结果砸出的坑还没殷红药刚刚用脑袋磕出的坑大。“不能作为攻击?”陈恕有些不乐意了。他召回虎符,将虎符悬浮于半空,然后从李家送来的兵器箱子中抽出一把大刀朝虎符砍去。“铮!”虎符被崩飞不见了踪迹,大刀则是被磕出一个巨大豁口。陈恕再次召回虎符拿在手中,虎符的表面依旧光洁,不见任何损伤。但,也没能激发出防护罩等类似的防御功能。陈胜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直抽搐,但终归是什么都没说。“好像除了硬一些,确实是神兵外,再也没什么用处。”陈恕的脸顿时垮了下去。他本以为是气运使然,又获得了一件大有用处的神兵,结果这虎符除了占有一个神兵的名头外,攻不能攻,防也不能防。“白捡回来的东西,能做个念想就不错了,还要什么神通。中午了,我给你们做饭去!”陈胜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吆喝着要去做饭。“陈伯父,您歇着,我来做饭。”鹿淼赶忙上前。既然她来了这个家,哪还能再让陈伯父去做饭。“我也可以……学着做饭。”薛采薇又蹦了出来。她本想说她也可以做饭,但话说半截,才想到她只会吃。“行了,做饭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学,学了便要做一辈子的饭,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坐等着吃饭吧。”鹿淼并不是刻意针对和刁难薛采薇,而是给出了最真诚的忠告。“不用做饭,我知道到这里差不多会是饭点,便带来了两桌酒席。”熊大富考虑的很是周到。他转身去招呼天空中的飞禽逐次降落,并指挥飞禽上的仆从将东西小心摆放。他带来的不仅有两桌酒席,还有相应的厨具用品和桌椅板凳,更有被褥皮裘之类。毕竟陈恕一行人数众多,而陈家以往仅有陈氏父子二人过活,生活用品怕是不够。“大富,你有心了!”陈胜唏嘘不已,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大胖子,竟然有着一颗玲珑心。,!随着飞禽的逐次降落,院子里堆积的物品俨然快要溢出了宅院。熊家的仆从不仅贴心将桌椅板凳搬进房间,并将酒席摆上了桌。陈胜扭头,恰好看到脸上略显失意的鹿淼。他便开口说道:“酒菜是有了,就是还差些主食。”“村里人呐,即便是吃酒席,也少不得要啃几个馒头吃两碗面。”“妞妞啊,你会不会擀面条?”“会!”鹿淼脆生生答应,她瘦削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夺目的笑容。“那主食咱们就吃面!你记得多舀上几瓢面,人多,少了怕不够吃。”“好嘞!”鹿淼转身去了厨房。哪怕没有人指引,她也熟练地在厨房找到各种物品,开始和面擀面条。“发什么怔,还不滚去烧火!”陈胜又抬起脚,将陈恕踢进了厨房。薛采薇见此情形,倒没有跟进厨房,而是力所能及地跟着陈胜梳理院子里的年货。熊大富和殷红药也没立即离去,两人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和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再回。于是,这个很多年都不曾办过喜事的院子,又罕见地热闹了起来。村外旷野中的小荒山上,断掉一臂的田成和一个瘦高的老者,在山头上迎风而立,遥遥望着山下炊烟四起的村子。在他们两人身后,有数十人骑着飞禽缓缓乱在荒山中。“老杨,阳城现在什么情况,张良那里可有异常?”田成单手提剑,神情不见悲愤,只见沉重。“张良似是什么也未察觉,依旧在树下酣睡。”被称呼为老杨的瘦高老者召出一只小雀儿,满脸疑惑。“他不可能没有察觉,他要么是在暗中图谋什么诡计,要么便是真的放手不再管陈恕。”田成根本不信张良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能在不知不觉中断掉他一只手臂的存在,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在城中的动静。田成抬剑指向身后的两人:“你们两人,乔装打扮后去村里探查,伺机杀一户村民挑起事端,引陈恕出手!”“如若张良已经放手,今日我必斩陈恕!”“我寿元已经不多,又断去一臂,余下也仅是苟活……”:()山海,始于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