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一二三四发现周边无人开心疯了,他丫的,终于摆脱了那个魔王的纠缠!往日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离开烛九的遮风挡雨之后,四人发现外面根本就没有风雨,她们要找到大部队,将烛九的恶行公之于众!内心给自己打气,一二三四意志前所未有的坚定,然而考验还是来了。黄一靠在一棵镜树上歇息的时候撞死了一只乱窜的镜兔,于是陷入幻境。无独有偶,黄二三四也接连遇到了考验,大家不约而同在幻境中一睁眼就发现对面站着心心念念的烛九。一二三四:“……”……对心魇重的人来说,第二关简直是地狱。沧孑将将踩上镜面,低头,灵识看见自己倒映其中的身影。再次睁眼时,他正是本体,在恶沼泽中穿行,树枝紧紧捆着一个健壮屠夫。沧孑身形猛然顿住,周身冷厉暴虐。化身刘铁柱的烛九疑惑看他,“怎么了?”树枝越收越紧,直到对方涨着青紫的脸,痛苦地皱起眉,赤金色的枝叶勒住烛九的脖颈,陷入肉里,但没破皮。因为在即将见血的那一刻,他顿住了。明明即刻绞杀便可破镜,沧孑却迟迟没有用上那分力道,他定格在烛九身上的视线怨恨又贪婪,复杂的令人心惊。为什么要屠风梧族?为什么要夺走他的木心?为什么要骗他?好多问题。沧孑问:“你爱我吗?”烛九被勒的无法回答问题,沧孑松开了她脖颈上的束缚,但身体上的反而愈发收紧。烛九匆忙点头,眼中缱绻缠绵,“我爱你,沧孑,不要离开我。”沧孑紧紧盯着她,久到沧海桑田,久到星移斗转。怎么就偏偏问了这个问题呢?这下好了吧?舍不得杀了吧?舍不得走了吧?毕竟是幻影而已,杀了于仇恨也没有半分缓解。沧孑嗤笑一声,喃喃自语,“沧孑,你真没用,她随便勾一句你就走不动道。”烛九没听清:“什么?”几根树枝穿透沧孑的心脏。破镜不止可以通过杀掉对方,也可以自戕。心痛和身痛交杂在一起,分不清哪种更强烈。浅显的幻境碎裂,沧孑在烛九惊恐的视线中自嘲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像她,因为她永远不会被我掌控。”那只是他幻想中的烛九。幻想与现实的壁垒比天高,比地厚。再次站在镜山上,积分增加一百。沧孑回头看,发现自己仅仅刚踩上一步而已,最简单的一步。前方的丛林阴翳、曲折蜿蜒全由镜面构造,每个角度都在折射他的脸,将他切割的支离破碎。一步一险,他要在这刺眼的风和日丽中与她无数次相遇吗?沧孑唇边的笑温和却无端透着阴冷,一朵苦厄花也没开。那太好了。无尽的虚幻背后,他会抓住真正的她。令人期待,令人兴奋。……月上弦看见黑色的烬夜火吞噬月氏山庄,笼罩在漆黑中的兜袍人从火中款步走出,精准捕捉到他的存在。ta的袖袍上有大片比黑更深的颜色,那是洇湿的血。月上弦脑海像被闪电灼裂,清楚地感知到那是母亲和父亲的心头血。怎么杀的呢?亲手剜心?月上弦身体剧烈颤抖,痛到失去知觉。他看不见凶手蒙在黑雾中的脸。兜袍人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既没急着动手,也没急着逃跑,直到片刻后,看见月上弦从惊痛震惊中回过神才步步杀机地接近他。月上弦没像真实回忆中那样不管不顾地报仇,最后不敌逃走。他脚步生根般扎在原地,声音嘶哑冷寂,充满冰冷的恨意,“你是谁?”“你想知道吗?”ta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听不出任何特色,跟器灵那样的合成音很像。月上弦机械性点头。“跟我来。”ta拉住月上弦的手,往燃烧地皮的烬夜大火中走。高温越来越近,能将人烫化。ta整个身体没入火焰中,只差最后一步,月上弦便会被点燃,这意味着沉沦致死。他停住了,“你是谁?”ta轻柔的力气猛然变得极大,声音蛊惑,“来啊,进来我就告诉你。”月上弦身体纹丝不动,翻手折断了ta的胳膊。一声凄厉的叫声,眼前的异火和手中的断臂化为乌有,月上弦从幻境中脱离。他睁开眼,手里还捏着随手接住的镜面树叶,纹理栩栩如生的叶片倒映着他半张脸,眸中血丝红艳。月上弦翻过树叶,看见自己的另一只眼,那只眼只有冰冷的银白。他盯着它没有动,半晌,镜叶中的眼球微动,白色眼睫微垂,爬上讥讽。月上弦听见自己冷冽说:“你真的希望妹妹回来吗?”“当然,她是我唯一在世的亲人。”月上弦又说。银白眼睛微弯,有些诡异,“妹妹回来了,烛九怎么办呢?”月上弦:“……我会帮她找到合适的尸体,总有去处。”银白眼球眨了眨,“是吗,你真的觉得那时自己还找得到她么?”“你真的确定她会一直在你的生命中么?”“大乘期都无法识破她,凭什么你可以?因为你与她的身体有双生子血脉的感应羁绊。”“但假如没有呢,她会变成一个又一个陌生人,即便站在你面前,也仅仅是擦身而过。”月上弦的声音违和地高昂几分,最后归于幽静。“就像风止意和沧孑一样,他们爱之若狂,恨入心扉,可昨天丝毫没有认出她。”“你真的……比风止意和沧孑更特殊么?她:()惊!邪帝竟娇养整个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