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词坐在石桌边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期间时不时去看自己的胳膊,生怕自己两条胳膊没了。
终于,黎浔回来了,手上提了一堆的东西。
“哇啊,快快快,手要没了!”
秦词迅速将袖子挽上去,露出两条满是血丝的胳膊,急得吱哇乱叫。
“咬着。”黎浔扶额,递过来一方白帕。
秦词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毕竟拔阴气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朱砂撒在掌心,那股钻心的痛立马从脑海中传来。
秦词疼的差点从石凳上跳起来,整个身子疼的往后挪。
黎浔十分淡然的将她扯了回来,随即,朱砂跟不要钱似的往她手上撒,秦词疼的已经想翻白眼了。
等拔完阴气,已经酉时了。
庭院也早早挂上了照明用的灯笼。
拔除阴气是个十分费精力的活,这会两人面色白的跟鬼一样。
秦词更是毫无形象的倒在石桌上,额头上布满冷汗,后背衣裳还全湿了。
两只手肿的跟猪蹄似的,黎浔替她拔除完阴气,还顺手将她掌心的烂肉一同刮了,撒上药粉的那一刻,秦词只觉得自己要升天了,向来要强的她泪哗啦啦的流。
黎浔将剩余的药瓶搁在桌上,撑着石桌缓缓站起身,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毫无气色。
他看向瘫在桌上的秦词,开口道:
“洗漱完过来这边等我。”
“啊还要干什么”秦词茫然,哑着声音问他,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她这手臂上的阴气拔的干干净净,应该没残留的吧
“自然是关于阵眼一事。”
黎浔耐着性子说完,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伸手想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却摸了个空,只得转过头去,手捂着唇,压抑着咳嗽声。
猩红的血液透过指缝滴滴答答砸在青砖上。
秦词趴在桌上闻到了血腥味,猛地朝黎浔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他滴在身上的血,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跟前,见他在咳血,急了,伸手去拍他的背。
“你怎么样了还行不行啊”秦词担忧的看着他,这吐了这么多血,还能活么
黎浔一边咳嗽,一边抽空瞥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态。
秦词尴尬的继续给他拍背。
幸好,黎浔就咳了一会,秦词仔细瞧了瞧,这厮脸色竟然还好些了
脸上染了一抹绯红,脖颈处亦是。
秦词勉强松了一口气,见他满手血迹,转身想拿桌上的帕子给他擦,但突然想起这帕子她刚刚咬过,上面都是她的口水,哪好意思给人家擦嘴
果断拽下身上披风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