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摇头道:“没……”
他发现自己嗓音有点低哑,抽了口气,用力清了清嗓子:“咳,没有。”
荆白微微侧首,眉头高高挑了起来。他虽然没说出口,柏易也看出他的表情是“就这?”
他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补充道:“那个浪很奇怪……”
最开始时因为水声太远了,又和湖水偶有的水波声混在一起,他没能第一时间听出来。但他毕竟站得比荆白更近,也对潮水的声音更熟悉,因此意识到这是潮汐声时,立刻将荆白往后一推——
以荆白的平衡能力,就算被他推出去也能稳住。晚上的湖水连荆白的画都能毁掉,人自然是是能不沾上就不沾上。
但被浪潮拍中时,柏易愕然发现,他只感觉后背被一股大力重重拍了一下——这浪潮卷上来的明明是水,他但并没有被打湿。
听他这么说了,荆白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俊秀的眉毛锁得死紧,拿着自己的烛台,绕着柏易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衣服就罢了,你身上没沾到湖水吧?”
柏易低下俊朗的眉目,笑道:“都说了没事……怎么,你担心我?”
荆白刚从他背后绕回身侧,闻言也不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
柏易咳嗽了两声,苦笑道:“好吧,也不是完全没事,还是有点疼的。”
他能说出来有点疼,那肯定不只是有一点了。
荆白看着柏易的脸色,哪怕在灯笼的暖光下都显得发白,不禁用力抿了抿唇。
他平时鲜少有大的情绪波动,这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至极,好像连风声都停滞了。
荆白正想开口,忽然,远远地,他又听见了潮声。
他这次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柏易的胳膊,将他往后一带,两人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这次离得更远,两人都发现了问题:潮水并不是追着他们来的,甚至没有涌出那片茂密的草丛。
两人对视了一眼,荆白没等柏易说话,斩钉截铁地道:“我去。”
柏易只来得及“诶”了一声,荆白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了。
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他只好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头啖汤
荆白小心地走到那片水生植物附近,保持了约一尺半的距离。
他半蹲着,将自己重心放低,专注地听着远处的水声,一面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后退到安全的地带。();